得,三姑娘是你亲妹妹,姨娘求你救她一救,我只有她了……”

她只有李纤纤,那自己算什么?李楚楚转头埋进李轸怀里,外头张姨娘挣扎呜咽的声音渐渐小下去。车子朝府外驶去,李楚楚安静了一会儿,抬眼看向李轸,抿住唇却不说什么。

李轸安慰道:“宽心,我不会要她的命。”

隆冬天,道路上的雪尚未化开,寒风呼呼地打在车架子上。车厢里放了小火炉,比外头温暖得多,李楚楚还未有在傍晚出行的经历,因此,即使生李轸的气,也藏不住好奇:“咱们往后住哪里?”

“我在城东有一处宅子,你先过去住着,等战事平定,我送你去南方。”

“我去南方做什么?你也跟着我去吗?”

李轸却笑了笑,避重就轻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等阿楚成了郑家的女儿,他便能光明正大地接她回来,到时他们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始终坚信,那一天不会远。

住进了新屋子,安置好了李楚楚,李轸唤来王富贵。王富贵抱拳道:“三姑娘还关押着,敢问大爷打算送她去哪里?”

李轸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一边翻阅着兵法,一边漫不经心地安排。王富贵听完李轸的吩咐,点点头,稳重地应道:“将军放心。”随后阔步走了出去。

李纤纤已经在李府柴房关了几日,先前是李夫人派人看着她,后来李轸回来换了人,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件事,要求见李轸,但并未被人理会。

她重新被放出来的这一日恰巧是一个艳阳天,阳光照在她脸上,显得她面容愈发枯槁。带她出来的人她并不认识,直到她乘着马车行到城外,李纤纤终于有了点反应。

“我大哥和二姐呢?”她的声音又干又涩。

易容过的王富贵想了想,顶多再过一个时辰,李纤纤就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那他透露几句也没关系。于是他道:“将军带着二姑娘出去住了。”

李纤纤闻言冷笑:“可真是宝贝。”

王富贵心中不虞,冷声道:“二姑娘好歹是你的亲姐姐,也认真地替你筹谋过。”二姑娘找的那些青年才俊他也有经手,他知道那都是为李纤纤准备的。

“一个被人捧着活在云端,一个苟延残喘,艰难求生,真是好讽刺的亲姐妹。”说李楚楚拿她当妹妹,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话。她喜欢的东西每每被抢,难道这些人都是瞎子吗?

王富贵粗汉子一个,不是很能理解李纤纤的思维,原先对她的一点同情也烟消云散。小将军做事从来讲究干净利落,戚嬷嬷敢怀着侥幸心理背叛,被发现后不但自己命丧黄泉,连一直在军营历练的儿子也没逃过一劫。

无毒不丈夫,见面前这位也不是省油的灯,王富贵闭紧嘴巴,立马赶着马车一路朝着人迹罕至的驿站驶去。

李纤纤瞧着外头不见人烟的道路,自被关以来她一直寄希望于张姨娘能劝得李楚楚饶她一回,可越等越绝望,渐渐变得麻木。但在此刻,她早已经绝望的内心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你不是说送我去庄子幽禁反思?这是哪里?你不要骗我,李家没有庄子在这种地方。”

王富贵也不搭腔,只是沉默地驾车,速度越来越快。李纤纤浑身发抖,将自己缩成一团,双眼红得可怕。她猜到李轸这次是铁了心要把她送到别处,永不再见,于是猛地抬起头来,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

车子剧烈震动,王富贵勒住马头,回头看去,灰尘中一个娇小的人影滚出去老远。他没想到李纤纤还有跳车的勇气,暗自咬牙,随后抽出腰上的佩刀,跳下车追过去。

李纤纤顾不上剧痛的脚踝,凭着一股毅力疯狂地乱跑。王富贵追得紧,很快在一处陡峭的山崖边追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