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卡斯基眼前一闪,就像是在原地轻轻起跳后落地的那一瞬间,整个房间都被换了布置。

身体上没有察觉任何异样,人却已经出现在一个全新的地方。

目之所及是一张圆桌,周围摆了一圈丝绒高背椅,跟开世界会议用的布局很像,规模也跟那差不多。

萨卡斯基刚到,全场只有他一个人,环顾一圈,忍不住怀疑难道最后会像世界会议那样坐满40多个人吗?

但随着接下来进入的人慢慢变少,看上去似乎又还好。

两边加起来也没有二十个人,坐得这么分散,估计也只是怕闹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

萨卡斯基坐在这儿不动如山,紧随他之后来这里的,是同为海军的罗西南迪,和他血缘上存在关系的兄长,多弗朗明哥。

这两人的关系在萨卡斯基这里虽然不是秘密,但对绝大部分海军来讲还是未知,尤其罗西南迪如今身份特殊,要是被广而告之情报处理局首席有个七武海兄长,听上去是个让他下台的好主意。

以萨卡斯基本心,是喜欢提前杜绝一切风险的,没有立刻让罗西南迪滚蛋,一则战国是退休了不是死了;二则高杉桃是跑路了不是死了;三则罗西南迪这个人,实在是个宁死也不可能跟多弗朗明哥的性子。

总之,他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继续发光发热。

但也不知为什么,唯恐天下不乱的多弗朗明哥至今也没将这件事说出去过。

比起他对这份兄弟之情存在那么一丝在意的可能,萨卡斯基更愿意相信他在打什么更糟糕的坏主意。

但这两人的到来也无疑为他省去许多事,至少他不用再作为自己这一方的代表,去跟外来者沟通。

而外来者,自然指的是那些穿着诡异、很像从和之国逃亡出来的武士们。

罗西南迪坐镇情报部门一段时间后,也掌握了不动声色套话的技能虽然萨卡斯基认为他并没用上。

因为第一个到达这里的外来者,那个黑色长发,灰蓝和服的男人根本不用他们盘问,直接就什么都说了。

说他叫桂小太郎,说他是攘夷志士出身,说他曾经被当权政府大肆通缉不过还是好端端活到现在,说他目前正投身于改革国家的巨大变革,要创造出一个更光明的未来送给他的祖国……

字字句句都让萨卡斯基反胃。

实在是个从骨子里就跟他往相反方向生长的家伙。

没摸清这里的底细,他不欲立刻动手,听罗西南迪跟这个“桂”闲聊,又听得犯困,干脆站起身,在这空间中慢慢踱步。

不动声色,私下摸索,想要将这里探查清楚。

这自然是军人的本能,但诡异的是,这片空间竟然像一处天衣无缝的所在。

天衣无缝,字面意义上的没有缝隙。

这很奇怪,甚至可以说奇怪到了极点,哪有房屋是没有缝隙的?

屋里的桌子椅子,还有作为布景的花花草草,甚至还有一张巨大的茶水台,上面摆了各种饮品和点心,这些东西看上去也好,摸上去也罢,甚至萨卡斯基倒了半杯茶打湿手指,触感也是普通茶水。

很真实,很普通,但天花板、墙壁和地面之间却好像没有缝隙,似乎是一个圆球,脚下却踩着平面。

这种细节之处的诡异感,更让萨卡斯基警惕。

“啊?!你是!!”

那灰蓝和服的“桂小太郎”忽然冲了过来。

罗西南迪在他身后冲萨卡斯基微微欠身,大概是在说“抱歉元帅我努力了但未果”之类的推卸责任话语。

萨卡斯基没想到他不犯人还能有人犯他,挑眉问:“你认识我?”

桂抬头。

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