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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和高杉桃、那时候的高杉老师,在社团活动时间讨论过该怎么应对对手的变化球?
怎么观察对方神态、动作上细微的变化,怎么通过局势和对手心理做出预判,怎么变换击球角度……
在不同的情况下,是乘胜追击,赌一把,还是保守自己原有的分数。
说来有趣,看上去天真烂漫的山本其实是激进派,能盗垒必盗垒,不成功便成仁;
但看上去热情洋溢的高杉老师其实是保守派,宁可不抢进一步,也不想在自己手里丢掉分数,对不起一同作战的队友们。
有时候高杉老师明明已经很想下班走人了,山本不是不知道,但她愁眉苦脸,又不想直接拒绝学生的样子也很有趣,所以故意缠着她多说一点。
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出校门,各回各家。
也可能会一起去阿纲家,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同路人。
至少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同路人。
原来狱寺昨天表情那么奇怪是因为这个。山本想,原本早就被时间掩埋的许多事,突然爆米花那样一颗一颗蹦出来就已经够奇怪了。
更不要说,这些记忆还关联着跟一个自己本就认识,现在却好像更亲密的人。
仿佛被她带着,也回到了最无忧无虑最快乐的时光里,重新呼吸着那时候的空气,谈论着那时候的话题。
在某一瞬间,竟然忘记了自己其实所在的是一个残酷无比、令人作呕的世界。
又或者,正是因为差别太明显,才让人不想醒来。
山本垂下眼,不自然地摸着中指那一处的戒痕,原本应该带着彭格列戒指的位置。
还真是说不好呢。
没有这些爆米花一样嘎嘣嘎嘣的记忆,她或许就只是一个普通同事那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