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舰。”高杉桃笃定地说。
“竟然真的是……”多弗朗明哥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皮,“你怎么知道的?”
“我闻到了。”
“闻到了?你是狗吗?”多弗朗明哥脸色有点扭曲,“我可不知道见闻色还有这种功能。”
“嗯,闻到了。”高杉桃点头。
她的整张脸显得尤为平静,那双眼睛也平视前方,似乎并没有要做点什么来摆脱这支舰队的打算。
“闻到了……岩浆的味道。”
多弗朗明哥一听这话,眉毛立刻皱了起来,即便是在他深色的皮肤上也压出了明显的痕迹:“……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
白发女人也不再往前走了,她甚至没有打算回头去掌舵逃离,反而从船舱里搬了张椅子出来,在船头坐下。
“萨卡斯基先生来捉人了。”
她慢悠悠说。
*
须臾,小型舰队出现在这艘海贼船前方。
六艘船,不能说很多,但假如他们的任务对象只是面前这艘仅仅载有两人的小船,那么可以说是相当劳师动众了。
然而这艘船上的指挥官也好,下属的海兵们也好,都很清楚,要不是这么多人、这么多船,恐怕还真奈何不了那两个人。
“萨卡斯基大将,敌方船只已经进入我们的炮火覆盖范围内。”
来汇报的不是埃尔文,这位最得萨卡斯基信赖的副官被他留在海军本部处理这段时间的工作,这也是他出海时的常规安排。
取而代之的是名为雷蒙的少校,负责萨卡斯基在军舰上的信息传达工作。
戴着海鸥纹样鸭舌帽的高大男人从沙发上站起。
他的一举一动都彰显着严肃板正、注重细节的性格,不管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还是站起,两肩都向后打开,自信且挺拔。
刚站起来,立刻抬脚往外走,一丝犹豫也没有。
而身边跟随的雷蒙显然也习惯了他的作风,立即跟上脚步,小声汇报:“已经确认过了,船上只有两人,一位是七武海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另一位是高杉少将。”
“抵抗呢?”
“没有遭遇任何抵抗行为。”雷蒙说,“两位都没有。”
“……没有?”萨卡斯基轻声重复他的回答,眉毛在帽檐下不易察觉地上抬。
没有反抗,那之前又何必要跑?
当然,时移世易,两厢境地下,高杉桃能做出的选择无法一语概括,萨卡斯基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心里的违和感总是萦绕不绝,让他难以忽视。
以至于心脏也比平时跳得更快一些,这样的失控使得他脸色愈发阴沉下去。
一直走到甲板上,见到海上那艘在军舰对比下显得无比小巧的海贼船后,萨卡斯基才略松了口气。
看来刚刚雷蒙说得没错,她确实没有要反抗逃跑的打算。
否则以高杉桃的实力,只要不是对上他本人,要从其他五艘船那里找个突破口,还是能有所作为的。
旁边有人递来扩音电话虫,萨卡斯基接过来放在唇边。
“再往前行使,将视作对本船的挑衅行为。”男人的声音从扩音器里飘来,却一点不显得散乱,反而叫人忍不住屏息细听,“届时将会直接开火。”
来势汹汹。
多弗朗明哥看着面前那只深色的、幽静的,仿佛一只深海鲸鱼一般,叫人望而生畏的舰队,忍不住回头,再次确认高杉桃的表情。
“看我干什么?”高杉桃反而莫名其妙。
“这可不是我干的。”他说,“我没有向海军本部告密的理由。”
“知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