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就是在问,这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

高杉桃笑了一下:“我亲手抓到的人,亲手送进的监狱,现在被释放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正常的吗?”

“……这就是海军做事的规矩。”

“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她从没用这样的语气顶撞过上级,萨卡斯基的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想要知道更高级别的机密,就努力站得更高,去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否则就跟那些无能的、只知道自怨自艾的家伙没有区别了。”

高杉桃的牙都快嵌进嘴唇里了。

她迟迟不出声,萨卡斯基也懒得等了,干脆挂了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传来。

她把听筒往电话虫身上一按,也懒得回去继续睡了,抱着膝盖在山崖边坐下。

想不通啊,想不通。

*

……看来是吵架了。

营地里,贝克曼坐了起来。

他是半夜睡觉都会睁着半只眼睛的类型,当然不会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几乎是高杉桃的电话虫刚发出声音就已经清醒了。

贝克曼很克制地没有用上见闻色。

假如他有意要听,以现在这样万籁俱寂、精神集中又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境,基本能一字不落地听完高杉桃的电话。

但做人总是要有一点底线的。

他大概数着时间,等那边的通话声断了快有二十分钟,才摇醒旁边呼呼大睡的香克斯。

香克斯睁开朦胧的双眼,脸上还带着酒醉和昏睡的红晕,怀里抱着只剩薄薄一层底的酒瓶子:“?”

贝克曼无视了他的震惊和困惑,淡淡说:“啊,香克斯,你也没睡啊。”

“……?”香克斯呆呆用酒瓶细长的瓶口指了指自己,“我?”

“嗯,正好你也没睡,所以你去看看吧。”贝克曼把薄被往脑袋上一盖,手指向山崖的方向,“那家伙也没睡,那个海军。”

“小桃子?”

“……什么时候已经这么亲密了?算了,你的话也很正常,总之你去看看吧。”贝克曼说,“反正我要睡了。”

被半途摇醒的香克斯一头雾水地站了起来。

他没什么起床气,海贼在船上应付突袭也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的事,所以比起生气,更多的是迷茫。

……贝克曼这是干什么呢?

半梦半醒之间,顺着副船长刚刚指引的方向走过去,很快在山崖边看见一团人影。

今天才认识的海军少将抱腿坐在那里。

香克斯一点犹豫都没有,快步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怎么啦!”

高杉桃幽幽转头。

什么怎么了啊!没看见我正在散发“很忧郁很冷酷很不想被人打扰”的气场吗!

但人家毕竟是好心,她耷拉着眉眼回:“没事。”

“一看就不是没事的表情嘛!怎么啦?被蚊子咬啦?跟朋友吵架啦?被朋友咬啦?”

“不要把一看就不可能的选项混合起来啊!”

有这么一个人在旁边唠唠叨叨,真的很难变回那个忧郁冷酷女了吧?

高杉桃在心里对自己道歉,真是对不起你啊!明明是很好的蜕变时机,只要衔接得当就能从本次争吵之中得到升华并成长为一个全新的高杉桃……!!

香克斯的眼睛,布灵布灵眨了两下。

…………放弃吧。

香克斯在她旁边坐下,也跟着看了一会儿她的视角,发现下面什么都没有,这下更确定她是在自己一个人烦恼不高兴的事了。

“如果你愿意讲的话,随时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