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势在旁边一只长椅上坐下,两手垫在脑后:“毕竟【死亡外科医生】可不是那种什么热闹都想看一眼的人,不是吗?”

罗喝了口手边的加冰威士忌,没接话。

基德倒是来了兴趣,看着看着还点评起来:“你这个视角,应该不是官方直播,否则怎么会一直像个苍蝇一样俯拍?”

“这个卷毛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的直觉很准的。你支持哪一边?先说好,我站这男人的另一边。”

“嗯?这个白发女人怎么往回走了?她队里的其他人都去营救俘虏了啊?”

罗:“……”

有时候,人需要为自己的一时冲动邀请,付出代价。

他面无表情地又喝一口酒,揉揉贝波的耳朵,低声说:“也是辛苦你听他唠叨了。”

含沙射影太明显,基德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但很快,注意力又被场上吸引:“这男人打算干什么?笑得也太恶心了吧?”

他的问题,也是许多现场观众的问题路奇究竟打算干什么?

现场倒是有其他的视角拍摄,可以通过背对选手们的大屏进行观看。

屏幕里,那张从一开始就总是冷淡的、连浓黑眉毛与形状奇异的对称胡须都不那么显眼的脸,忽然唇角上扬。

弧度太大,以至于看上去并不自然,像是意识到这里应该笑了,所以模仿人类的行为做出这样的表情。

无论多么凶猛的野兽,也不会在进食前微笑。因此初次假扮时显得那样生疏、僵硬。

路奇已经出现在A队庇护所的屋顶。

脚步轻悄,同样已经逼近【不自然】的水平。

人类即便将身体练得如何轻盈,或者速度如何快,都是会留下痕迹的。他分明有那样强健的一副躯体,却几乎毫无声音和痕迹,这让投影电话虫面前的许多人皱起眉。

这家伙……

屏幕上,路奇舔了一下嘴角,留下一丁点白色划痕:“虽然说,规则不许我杀掉对方的俘虏。但……”

那双眼睛倏地和映像电话虫对视,屏幕前的不少人俶尔被他金黄的瞳孔捕捉,像是被大型肉食动物盯上一样手足无措:“也没有任何规定,不允许自己杀掉自己的俘虏吧?”

看台上的许多海军高官,面部都抽搐了一下。

他该不会是想……

路奇轻声说完,从屋顶开的天窗无声无息倒吊下去,海藻般的卷发不知何时已经在罗西南迪后颈浮动。

凌空翻身,一套重力干扰和声音分贝都是0的丝滑动作!毫无犹豫,四指并拢扣向己方派过来的俘虏代表!

见识过他战斗的人都无法小觑这一下的威力那是足以成为枪炮的手指,并拢在一起,岂不是堪比加农炮?

真要让他捅下去,非死即残!

中指指尖已经没进罗西南迪的右胸口,乍一看并不能从他深色的卫衣外套上看出什么痕迹,但粘稠血液滚烫顺着路奇白皙的指骨滑下……

战国摸了摸自己的拳头。

也不知道那头豹子的躯体,扛不扛得住大佛一拳。

路奇恶趣味地划破罗西南迪的胸口时,另一只手已经摸进他的兜里找到发信器,按下即可判定他的出局。

胜券在握。路奇很愿意这样说,但非常可惜,他是一个谨慎的家伙。

他仔细端详那枚‘发信器’,手指更用力地扎进罗西南迪的胸口:“这个,是假的吧?”

用一个形似的发信器虚晃一枪,骗他收手吗?

鲜红的舌尖又一次舔了舔嘴唇,频繁的重复动作,暗示着肉食动物对鲜血的渴望:“欺骗敌人的时候,也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啊。”

他冷笑:“这种假货,就算我真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