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正想对自家副长背地里跟对面的十一番队队长勾勾搭搭这件事发表一些看法,就见信女面无表情伸出一根食指。
指尖朝上,竖直地放在脸侧,然后往上戳了戳。
她淡淡说:“头顶。”
高杉桃和佐佐木一起抬头。
灰色长袍、头戴斗笠、手持黄铜禅杖的男人像一只蜘蛛一样盘踞在房顶角落里。
“…………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啊!!!”高杉桃抱头尖叫,“而且信女你为什么能那么镇定地接受啊!诶?难道是天道众必修课?别人都是火遁水遁木遁只有你们是蜘蛛遁吗?太没品味了吧!!”
信女还是淡淡地说:“进来的时候看到的。”
佐佐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样的话,那时候就应该说出来啊,信女小姐。”
信女歪头:“是吗?”
佐佐木和高杉桃齐齐点头:“是的!”
“好吧。”
胧见自己被发现,轻巧跳下落在佐佐木床边:“时间不多了。”
“……就算你是标准酷哥人设,重复刚刚已经说过的台词也会很没格调。”高杉桃拉了两把椅子过来,“信女你就坐在佐佐木先生床上好了。”
信女点头,于是和高杉桃、胧三人坐成一个三角形。
毕竟是见回组局长、幕府高官,佐佐木自己又家财万贯,所以住院也是豪华私密单人病房。这甚至是个套间,进门先是一个小小会客厅,绕过电视机背景墙后方的书柜和落地窗,才能看见真正属于病房的门。
此时,这间舒适隐蔽的VIP病人套房里,一共有四个人。
一个病人,和三个来探病的人。
病人佐佐木仰头看着天花板,死鱼眼比平时还要没有神采。
其实,如果我有罪,老天可以收走我的性命,这世界本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就算是信女小姐,现在也有了足以托付的好友……
他眼珠转动往旁边看,那三个所谓的师兄妹正热火朝天、手舞足蹈、有志一同地讨论着怎么去救那个三人共有的、传闻中的“老师”。
热火朝天的是男青年手里的热茶、手舞足蹈的是真选组的高杉队长,至于信女小姐,咬着提拉米苏风味甜甜圈,只顾着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我有罪,老天大可以直接收走我的性命,为什么要让我在自己的病房里看着这三个人上演聒噪又愚蠢的小品……
佐佐木闭上眼。
而且你们三位在这里喝茶的喝茶、吃甜甜圈的吃甜甜圈、模仿同学的模仿同学……那么惬意的样子,也并不像是时间不多了啊。
不管那个老师是谁。佐佐木想,教育这三个孩子,也真是辛苦了……
“其实我在想,要不要把其他几个人也叫上。”高杉桃比划了一下,“银时、晋助、小太郎他们。其实辰马也可以,但是他不是老师的学生啊,让他为此赌上性命也太奇怪了。”
她说着,问自己两个同门:“信女是见过他们的吧?胧呢?你都见过他们了吗?”
胧给她递一杯温度正好的茶,慢吞吞说:“见过。一个怕鬼、一个脱线、一个中二。”
高杉桃手一抖,茶泼了佐佐木一身。
然而两人都没心情计较这个,对视一眼,全是惊惶。高杉桃抖着嘴唇:“好、好精准的吐槽!是说胧哥你原来是这种看破人性的男讲师来的吗?!”
胧淡淡点头,那种没表情中透露着睥睨、睥睨里夹带着茫然的表情,跟信女实在如出一辙:“我很聪明,老师说过。”
“哦……哦对,又是个恋师癖。”高杉桃点头,顺手把茶杯塞给佐佐木,“虽然是怕鬼又脱线又中二的三个人,但作为战力来讲还是挺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