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成婚就想从这家里出去,那是万万不能的,我还活着,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不论什么话题,最后都会发展成父子之间的矛盾,像个死局,无论如何都解不开。
也许是因为争吵声过大,惊动了门前戍守的人,一排牛高马大身着甲胄的禁卫大步过来,那顿地之声轰隆隆作响,一直推进到厅前,然后铜墙铁壁般伫立在那里。
高喉大嗓的李度噎住了,又惊又愤地直指门外,“这是怎么回事?我在自己家里说话,他们要来拿我不成?”
李宣凛连头都没回一下,漠然道:“他们都是我的随行官,护我周全是他们的分内,请父亲消消气。”说着抬了抬手指,示意众人退下。
李度看着那群人重新退出大门外,这才松了口气,复又虎着脸一哼,“国公爷好大的官威,在家还要摆这样的谱,不知道的,以为我李宅是你安西都护衙门呢。”
唐大娘子的心思不在冷嘲热讽上,她眼下只要盯着他的婚事,毕竟国公的爵位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国公夫人的头衔与其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的娘家人。
“郎主少说两句,这里正谈正事呢,什么能比孩子娶亲要紧?”唐大娘子说罢了丈夫,又来向李宣凛打探,“你攻打邶国立了大功,官家可曾说过要给你赐婚?”
李宣凛道:“我回来方几日,朝中忙于接待邶国使节,官家哪里有空为我赐婚。不过年后空闲,万一有旨意也说不准,所以母亲暂且别为我操心了,免得两头撞上,到时候对不起人家姑娘。”
唐大娘子顿时讪讪,不悦之余又在盘算,“官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若是家里为你定了亲事,难道还让你退亲另娶不成。”
李宣凛想了想,“倒也是,不过违抗圣旨会祸及满门,到时候不光咱们家,连表姨母家只怕也会遭殃,究竟有没有必要涉险,还请母亲裁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