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冷不丁一个堂妹要与皇子扯上关系,那两下里的差距愈发大了,她们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不是滋味了就要上脸,于是满腹不快,怨声载道。
“她有她的命,你们也有你们的运。”易老夫人转身返回室内,边走边道,“你们若是争气,也去找个这样的郎子回来,不说凤子龙孙,就算寻个开国子、开国男,只要有爵位的就成。”说着瞥了她们一眼,“有本事的都自谋出路去了,你们还在这里上眼药呢,但凡你们有她一半的能耐,我就烧了高香了。”
几句话说得凝妆和琴妆拉长了脸子,再不吭声了。
齐氏忙来打圆场,“她们哪来那样的本事!一个有爹娘管教,不敢造次,一个是小小年纪当了家,自己说了算,能一样么。倘或这两个丫头像她似的,老太太不着急?”
易老夫人瞥了这个酸媳妇一眼,凉笑一声,没有说话。
一旁的罗氏琢磨了半日,还是没能将太夫人那句话琢磨透彻,因道:“老太太先前忽然说要修屋子,倒把我说懵了,咱们后院的屋子没被雪压塌呀……”
所以说她是个榆木脑袋,易老夫人白了她一眼,“咱们想尽办法要让她腾出易园,话说了千千万,可管用?连我预备派过去的婆子都被她回绝了,这丫头是块顽石,咱们自己不挖坑,还等着她主动让出那个园子吗?”
越说罗氏越迷惘,“老太太的意思是……”
易老夫人已经不想同她废话了,只说:“你们到时候就明白了。今日过节,那些先放一放,兴哥儿和丰哥儿呢?又上外头去了?”
齐氏忙说没有,“今日初一,他们去外家拜了年,已经回来了。”
易老夫人知道儿孙都在家,心里就满意了,往前一抬手,指了指南花房道:“走,上那儿喝茶吃果子去。”
一众女眷应了,腾挪着步子,往南去了。
那厢明妆到了袁府上,一家人团聚在上房,进门就是其乐融融的气氛。
袁老夫人见她进来,笑眯眯等着她行礼拜年,明妆给外祖母纳福,给舅舅和舅母纳福,等不及长辈们说话,先和表姐们笑闹到了一起。
静好一把抱住了她,大声地调侃:“了不得啦,听说般般如今成了香饽饽,那日在梅园露了脸,我那几个手帕交都来给家里兄弟打听呢,问问般般小娘子,可曾婚配呀。”
明妆红了脸,扭捏道:“三姐姐别胡说。”
静好道:“哪里胡说了!我们般般长大了,生得一朵花儿似的,有人打听不是情理之中的嘛。”
袁老夫人见明妆害臊,忙来替她解围,说好了好了,“你妹妹走了半日,还不让她歇一歇?”
静姝拉了明妆坐下,叫人送饮子过来。上京在奉茶方面是有讲究的,一般待客用茶,送客用香饮子,但明妆一向不怎么喜欢喝茶,所以到了外家,还是以喝香饮子为主。
小辈来拜年,长辈也得有长辈的样子,按说外家是隔着一层的,但在明妆眼里,袁家却是比至亲更亲的存在。
两位舅母并姨母送上了压岁钱,如今时兴那些金银做的小物件,款儿和易家老太太给的不同,小妆匣呀、小镜子、小梳子什么的,从荷包里倒出来,是一个个新鲜的惊喜。姨母最有趣,她让人做的是扫帚簸箕,还有一杆芝麻秸秆,煞有介事地说:“扫金扫银,扫好女婿。还有这个,芝麻开花节节高,般般的运势今年更比去年好。”
明妆忙站起身纳福,“多谢舅母和姨母。”低头仔细打量,爱不释手,“好有趣的小玩意儿呀!”
在这里,可以全身心地放松,这里没有那么多的算计和牵制,有的只是骨肉之间的一团和气。
袁老夫人的压岁钱倒没什么特别,给了一双好大的金银锞子,说:“新年逛瓦市的时候买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