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得对。”崔筠借坡下驴,借她?的说来催眠自己?,很?快就恢复了端庄从容的模样。

张棹歌问:“你好些?了吗?要?不先回去。”

崔筠点点头,起身后又微微晃了下。

张棹歌见状,直接让她?坐上自己?的马,与之同骑,说:“万一回去的路上你头晕栽下来,我还能及时护住你。”

崔筠没有拒绝,反而还有些?期待,她?指了指起身时被皲裂的树皮从肩头勾落的罗衫,声音娇软:“棹歌,衣服……”

张棹歌的心头一麻,忙捡起罗衫给她?,待她?穿上才蹬着马镫上马来。

缰绳被张棹歌拽着,崔筠的手无处安放,只能抓着翘起的前鞍桥。只是?行走在颠簸的山路上,仅抓着前鞍桥有些?难稳住身形,崔筠渐渐地?往后靠,远远看去,像是?倚在张棹歌的怀中。

由于张棹歌的另一只手还牵着崔筠那匹马的缰绳,她?只能僵直身子,放任马匹缓慢前行。

为了缓解气氛,张棹歌的目光落在崔筠的手背上,问出了之前就好奇的问题:“你手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崔筠下意识想用衣袖遮住,但问这个问题的人是?张棹歌,她?生?生?地?止住了这个动作,故作淡定地?说:“玩小刀时不小心划伤的。”

张棹歌说:“那你当时玩刀的姿势还挺有难度的。”

她?从崔筠这道疤痕的粗细、长度及角度推断出,这绝对不是?自己?划伤的,就算是?,也不会是?在玩闹的情况下。

崔筠没想到她?这般敏锐心细,沉默了片刻,才说:“当初李贼攻下汴州带人闯入窦家时,我险遭贼将欺辱,持小刀抵抗之时,力道不及对方反而伤了自己?。”

也许是?此?事促成了窦婴委身李贼的决心,崔筠因此?一直都对窦婴心存愧疚。

张棹歌握着缰绳的拳头紧了紧,平静地?问:“可还记得是?哪个贼将?”

崔筠只要?想起对方的样子,就恶心反胃。

她?压下恶心,说:“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记得模样。”

“回去画给我看。”

张棹歌说得轻描淡写,可崔筠却?从她?的身上再次看到了那肃杀之气。

张棹歌动了杀心。

是?想要?为她?报仇出气吗?崔筠心头一松。

原本她?只是?虚靠在张棹歌身前,身子放松后,整个人便往后倾倒。

张棹歌下意识抬起另一条胳膊搂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等她?意识到这个姿势过于暧昧,准备撒手时,崔筠已经将借着这个姿势后脑勺枕在她?的左肩上。她?若撒手,反倒有些?欲盖弥彰,干脆保持了这个姿势。

崔筠勾着唇角,悄悄地?数着张棹歌的心跳。

回到昭平别业,张棹歌将另一匹马的缰绳丢给迎上来的仆役,她?率先下马,抬起手臂准备扶崔筠。

崔筠低头看向她?,虚弱娇柔目含秋波,说:“棹歌,我没力气。”

张棹歌以为她?刚才那一晒,中暑的症状又加重了,等她?下来,将她?背进了屋。

路上遇到李彩翠,虽说看到二?人如此?亲密,她?理该避嫌,可张棹歌的神色看起来像是?崔筠有什么问题,她?便问:“七娘这是?怎么了?”

崔筠有些?尴尬,比她?更快开口的是?张棹歌:“她?中暑了,麻烦李姨娘去找朝烟让她?弄些?冰进屋,不过不要?弄太?多,她?来月事不能受寒。”

没多久,整个昭平别业都知道崔筠来月事又中暑了。

崔筠:“……”

在“解释她?没中暑,只是?想借机向张棹歌撒娇”与“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