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窦婴抚摸兔毛的动作一顿,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无语,还有些防备,似乎真的担心它被吃了。
“它比一般的野兔要乖巧,先养着吧。”
张棹歌刚想问一句兔子不臭么,崔筠便已经洗漱更衣出来?了。
此时天色微暗,昭平别业的灯盏都被点亮,乡里?平常舍不得点灯的人?家也都点亮了家中?为数不多的油灯,还有些人?小心翼翼地提着灯笼出门,朝着广场走去。
星光从四面?八方汇聚,遥遥看去,像是星河坠入人?间。
张棹歌和崔筠到达乡里?打?麦晒粮的广场时,驱傩庆典已经开始了。戴着丑陋面?具的巫觋手舞足蹈地跳着舞,嘴里?念着驱傩的词,而扮演邪祟的人?则配合着演出。
这热闹的场面?一年难得遇到几回,乡民们的情绪很快就被挑起,也加入到了驱邪酬神的队伍中?去。
广场北边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被众人?簇拥着。
即便没?跟他打?过照面?,张棹歌和崔筠都知?道?他就是昭平乡乃至鲁山县最豪横的乡绅孟甲岁。
里?正齐适和几个村正都以他为中?心跟他站在一块儿。
令崔筠不解的是,王贺骋竟也在其中?。
张棹歌和崔筠的身形即便是在黑夜中?也颇为显眼,王贺骋很快就发?现了她们。
见二人?同游,他的心中?蓦的生出一丝危机感,顾不得看热闹,挤开人?群来?到崔筠的面?前,说:“崔七娘,你也来?驱傩吗?早说嘛!走,到那边的棚子去,比较暖和,也不用跟这些贱民站一块儿。”
“贱民”二字被他咬的极重,指向性明?显。
崔筠冷淡地道?:“不必了,我也是你口中?的贱民之一。”
“你何必自贬身价?”王贺骋自顾自地说,“这次的傩戏,我以你的名义?出了钱。”
崔筠颇感无语,谁要他自作主张了?
察觉到崔筠的情绪,夕岚主动转移了话?题:“王郎君不回襄州过节吗?”
“在哪过节不是过?在这儿也挺热闹的。而且我总得先熟悉一下这儿的风土人?情,将来?我们成了亲,我陪你回来?就能同乡里?的人?多些走动了。”
崔筠怒极反笑:“王郎君很自信我一定会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