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此话一出,旁边两个小弟不知道是谁先嘘了声口哨,接着两眼放光地伸向季阳宽松的裤带:“大哥,我来扒了这小子的裤子。”

平头默许这种行为,继续逼迫季阳喝掉剩余的酒。

在这种地方撞见轮奸属于正常情况,不过操屁股的行为倒是少有。

更何况受害者是学校里唯一一个跟我表白的人。

像我这种把逃学当成吃饭一样简单的差等生,凭借球场技术也能在班上交到一群朋友。季阳也算,因为他特别好说话,还会帮我写作业。

季阳这个人不如其名,脸皮薄脾气好,白净得像只胆小的兔子,稍微一逗就会脸红。

譬如我将目光长久停留在他身上。

彼时正值午自习,出逃失败的我懒散地垫着胳膊趴伏在课桌上。某秒无聊的时间,我突然发现兔子同桌的脖子上有颗细小的痣。

好学生都喜欢把话先写在纸条上,然后放到我面前。

季阳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不爱写字,直接告诉他:“你脖子上有颗痣。”

季阳的耳廓全都红了,拿手捂住那片皮肤后问我为什么要一直看。

我说:“我喜欢。”

因为我哥的脖子上也有一颗。

我记得很清楚,那颗褐色的淡痣长在我哥脖子左边,靠近锁骨尾的隐密地方。

但我忘记自己是如何发现这件微不足道的事的,或许曾经舔过亲过啃过,不过这都是小时候做的蠢事。

眼见季阳的裤头就要先啤酒一步消失,我靠住门沿开口:“三个人操一个屁股,不怕鸡巴聚在里面打架?”

听见动静,施暴者们同时转头看向我这个不速之客。

“你他妈谁?”有人坏事,平头厉声呵斥。

抬脚上前,我停在玻璃桌后:“他同桌。”

将我仔细打量了番,平头涎皮赖脸地邀问:“一起玩?”

“没这爱好。”我摆手。

“那你还偷看?”平头又问。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往桌上扔下几百块钱:“我找他有事。”

见有票子,平头二话没说便收进兜里,随即爽快地抬手放人:“卖你个面子。”

等人都走干净,我拍了下季阳发热的脸:“走。”

季阳费力地转动眼皮,迷茫地盯着我看了阵,才极低地叫出声:“蓝雨……”

等了半分钟,见季阳丝毫没有动弹的迹象后,我干脆抄起他半只胳膊,轻易将那副细瘦的身体架离沙发带走。

旱冰场的位置离迪厅的出口很近,这两年流行起复古风,场内正播放着张蔷的《手扶拖拉机斯基》。即将离开时,我朝那边找了眼,东南角,陈狗被山猫拽着滑冰,滑着滑着忽然偏离轨道,最终两人一起闪进旁边的换衣间。

用小拇指想我都猜得到他俩干什么去了。

叹了口气,我不免感慨世界上的同性恋被自己遇到一大半。

幸好傻逼蓝何不是。

他要敢是,我就敢去牯岭桥上跳河自杀。

回到家,还差十分钟到九点。

将季阳扔上沙发,我倒了杯水递给他:“喝点儿。”

出租车上吹了一路的夜风,这会儿季阳的酒已经醒了大半,见后听话地喝进几口,缓了缓又想起刚才翻窗进门的奇怪举动,慢慢地询问我:“蓝雨,我们翻进了谁的家?”

“傻逼的家。”我说。

季阳的唇色很淡,就算抿起来也不容易看出紧张的情绪:“谁是傻逼?”

我不假思索:“蓝何。”

学校每年都有杰出校友捐赠物资,大多是些银杏树、空调机、校服校碑。我哥也是其中一位,但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