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做得太凶了。
“玉儿不用忍疼。”他说。
林羡玉把手伸进被子里,赫连洲眉心微蹙,片刻后,他听到林羡玉小声嘟囔:“如果是现在这样,也许可以”
赫连洲失笑,把林羡玉的手抽出来,声音更哑了些:“玉儿,别折腾我了。”
林羡玉抱住他的肩膀:“你很累了,是不是?我不该冲你发火的。”
“一看到玉儿,我就不累了。”
林羡玉靠在赫连洲的肩头,“今天院子里的所有伤兵,我都让乌力罕找来郎中为他们包扎医治,包括三个金甲营的军士,他们受了很重的伤,看着太可怜了,又向我磕头,求我放过他们,我想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北境人,不是真正的敌人,家中还有爹娘妻儿在等着他们,所以我还是救了他们。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赫连洲想起傍晚时他在宫门口交代抚恤战死士兵的那些话。
他们竟不谋而合。
“没有,玉儿做得很好,他们本就不是真正的敌人,如果是我,我也会救的。”
林羡玉翘起嘴角,忽然抬起身子,捧住了赫连洲的脸,对他说:“你做得更好。”
“玉儿不怕吗?我手刃兄长、逼迫年迈病重的父皇退位,我”
“所有对你不好的人,在我眼里都不是好人,”林羡玉靠近了,在赫连洲的唇上印了一个吻,告诉他:“我一点都不怕。”
赫连洲眸中隐有泪光。
没有人知道强悍无比的怀陵王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刻,只有林羡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