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活,不甘的人是你,不是我。”
不知是不是贺观澜的错觉,竟在长兄的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悲悯,他错愕一瞬,还想看得更清些,然而对方很快在眼前化作一摊水,重新融进池底。
比起疼,好像这水要更冷上一些。
贺观澜把自己紧紧抱着,犹如沉在母体里的胎儿,唇色凄白一片,就在万虫撕咬当中,识海中又传来一道平平寂寂的语调
“无忧,我当时,比你更疼。”
归于寂静。
他唰地将眼睛睁开,不知是恐惧还是旁的什么,那些糟乱的情绪充斥整个眼球,令他鼻翼扩张,几欲失去冷静。
贺观澜本应该忘记了。
可是碎裂的记忆像是再次拼凑起来的镜子,重新在他的脑海里展现而出。
如此清晰,如此的不能逃避。
他应激般地开始嘶吼,咆哮,痛苦地将自己沉入池底挣扎抗争,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宣泄之中,蔓延在身体的花纹彻底绽裂,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猩红的血珠洇若水中,化为红雾,他躺在其中,犹如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