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看不清明。
“这裁骨烟你收下……”雾影纠缠,他嗓音粗噶尖涩,“让她以身为器,凝炼蛊虫,若能下在宁随渊身上,任他重莲之身,也难逃死劫。”
贺观澜瞳孔震颤,不可置信地望向玄牝。
他张了张嘴,半晌才听到自己极为艰涩的嗓音,“裁骨烟……伤人伤己,便是侥幸杀了宁随渊,那母体也……”
“她是决明身,又身怀生死卷,除了她无人可炼制其蛊。”玄牝语意加重,听起来有了几分不耐烦,“宁随渊一死,你立马带她回太华山开启众生相,所以伤不伤她与你何干?还是说你动了恻隐之心?”
贺观澜没有回答玄牝的问题,垂在腿侧的双手暗自收紧。
那颗珠子依旧一动不动举在他面前,世间蛊毒众多,这裁骨烟当属万蛊之王:它很特殊,凝练它需以至清或至阴之身作为蛊器,需以器身骨血喂养,约莫七日之后,蛊种大成。
然而至清身难寻,即便有,等到蛊种炼成的那日,母体也会沦为废人。
扶荧……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她的样子。
她惯来温和,宁静的皮下藏着比谁都要坚韧的骨。
师父说对了,他动了恻隐之心。
便是想要利用,他也想让她最后体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