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黑影抽打在男人身上,如瘴如魅。
贺观澜对着那些不起眼的树条看了许久,最后收敛目光,正要离去时,却被一片小小的水潭牵制住了步伐。
水潭里映出他的影子,却不单单是他的影子。
出了太华山,避免招摇,贺观澜会用术法将那头打眼的银发掩去,变为寻常的黑,可是脚底与他相望的倒影却褪去伪色,银发长衫,与之漠然相视。
贺观澜也冷冷看着他。
水潭亮若玉盘,是再深的墨都浸不透的明澄。
他停步不动,直到潭水里的倒影眨眼,贺观澜才兀然拧眉。
“你何时学了这些卖惨讨笑的勾栏样式?就是可惜,人家比你清醒。”
水潭里的“贺观澜”一开口便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