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吻了吻她的额角:“好,晚上想?吃什么?”
程桐拎着向日葵走出来的时候,没想?到能在?园子外的长椅上看见程在?野。
他低着头弓着身在?抽烟,烟雾绕在?他脸前,状态说不上好。
“Zephyr。”程桐边叫他的名字边往长椅边走。
程在?野突兀抬头,下意识摁灭了手上的烟。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
程桐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余晖映在?她脸上,岁月沉淀在?她优雅的眉眼?之间。
程在?野挥手散着面?前的烟:“不是说明天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程桐说:“明天有点赶,怕来不及做准备。”
她是知道程在?野的,说明天回肯定就踩着他们前后脚进门的时候带人?上门了。
她看着程在?野突然暗下去的眸光,以及红得确实不太正常的眼?皮,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程在?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安静了很久才继续开?口。
“他……”程在?野顿了顿,有点无语伦次,“好像生病了。”
程桐皱眉:“什么病?严重么?”
“心理上的,”程在?野眨了眨眼?,说的困难极了,“他之前好像不想?活了。”
程桐突然沉默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他跟你说了吗?”
程在?野摇头:“他给我留了东西,让我知道了。但我醒过来他就不见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问,我怕他受到刺激。”
他至今还在?后怕,那天姜守言站在?断崖边,如果他没有赶回来,如果他拽得稍微晚了一点,程在?野不敢细想?。
程桐很轻地叹了一声?,开?口说:“在?野,他在?给你做选择。”
程在?野有点迷茫,他最近大脑混沌得快坏掉了,睁眼?闭眼?都是姜守言,根本空不出其他区域去思考。
“他明明可以直接跟你说,跟你坦白,你们在?热恋,你肯定愿意接受他的一切,但t?他为?什么不愿意?”
程在?野静止了。
“我曾经翻译过心理方?面?的相关书籍,”程桐放下手里的向日葵,坐得微微往后靠了一点,“我也为?此阅读了很多资料。”
“相较于给他们框上疾病的定义?,我更?想?说的是他们是一群温柔、残忍又强大的人?。”
“他们对别?人?温柔,对自己残忍,又很坚强地独自一人?熬过了那一段又一段崩溃绝望的时候。”
“他应该没有给你看过他糟糕的一面?吧?”
程在?野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开?始痛了:“他在?我面?前哭过。”
“在?野,你得明白,生病的时候他们的思维方?式就已经跟普通人?不一样?了。”
“就好比出去吃饭,如果是你,你只会思考餐厅选在?什么地方?。但对他们来说,从床上下来就是很艰难的一步,他们会想?出门要穿衣服要穿鞋,要洗脸要把自己打扮得像个人?,还会想?到底该坐什么交通工具……就算在?脑子里把所有的一切都想?好了,只要走在?路上,有人?的目光稍微在?他们脸上停留得久一点,他们都会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特别?糟糕,然后陷入自己制造的恐慌里。”
程在?野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程桐却突然在?这个时候转移了话题:“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守言吧?”
程在?野猛地偏过头。
程桐笑?了笑?说:“第一次应该是五六年前?那段时间我还在?北京教书,你爸爸打电话给我说你难得那么有孝心,每年夏天放假都回来看他。”
“你天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