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给你打?杂啊。”程在野拨了拨姜守言被风吹乱了的头发,歪头问?,“好期待啊,姜守言,你会做什么好吃的?”
姜守言会做的菜挺多的,小?时候外婆要出去做零工,母亲整天沉浸在悲痛之?中,怨恨自己怨恨旁人,别说做饭了,做好了端到她面前不摔碗都谢天谢地?了。
所以姜守言只能自己照顾自己,起初只会热热外婆提前做好的菜,后来慢慢会炒青菜,炒肉菜,到最后越来越熟练。
再大一点做饭的机会就少了,读书的时候在学校吃食堂,工作的时候外婆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没让姜守言操心一点。
所以现在站在厨房,摸着餐具的时候,姜守言还有点恍惚。
“怎么了?”程在野帮他系好围裙,又埋头在他颈侧亲了一下,“怎么突然静止了,不会想起来自己其实不会做饭了吧?”
呼吸扫在颈侧有点痒,姜守言缩了缩肩膀:“怎么可能,就是好久没做了,可能味道上会有点把?控不了。”
“没关系,”程在野给自己也系上了条围裙,“你就算烧糊了我也说好吃。”
姜守言轻轻笑了一声。
他在旁边切菜,程在野就帮他洗菜,准备要用的葱姜蒜。
晚上了,姜守言也没做很复杂的菜,一个辣椒炒肉,一个凉拌三丝,还有一个黄瓜滑肉汤。
都是很家常,很简单的菜,也是外婆经?常做给他吃的菜。
或许是为了更温馨一点,木屋厨房的灯安的是暖黄色的,和姜守言家里一模一样。
于是坐在桌前,看着程在野埋头吃饭的刹那,姜守言会有种记忆错乱的感觉。
这种感觉其实在超市买菜的时候就有,只是周围陌生的西方的面孔和印着葡语的介绍卡,总能让姜守言很快清醒,包括现在,程在野一抬头,他就像是从梦中回到t?了现实。
或者说他有点分不清究竟哪边才?是梦境。
“尝尝这个,”程在野给姜守言夹了片滑肉,“做的很好吃啊。”
姜守言低头,其实味道和外婆做的差多了,并不能通过?口味勾起他某些事的回忆,但在那一瞬间,他还是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程在野觉得姜守言心情好像突然有点不好。
饭后,他把?碗放进洗碗机,收拾好后走出厨房,姜守言已经?洗完了澡和头,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沙发玩手机。
程在野拿杯子?给他冲了感冒药。姜守言下午冲完浪连打?了两个喷嚏,回来的时候也咳嗽了几?声,怕最后真?弄感冒了,提前喝点预防一下。
“这什么?”姜守言问?。
程在野:“感冒药。”
姜守言没多说什么,端过?来喝了。
洗完澡的姜守言头发湿漉漉地?落在颈侧,显得很柔软。
程在野又拿了下午买的药膏,给姜守言擦下巴上的淤青,被冲浪板打?的不严重,泛了点青黄,不是很明显。
或许是觉得舒服,姜守言微微眯了眯眼。
程在野又拨弄了一下他湿润的头发,说:“姜守言,我给你吹头发吧。”
程在野放下药膏,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在手里试了试温,才?放到姜守言头顶。
姜守言盘腿坐在沙发上,感受着程在野的手指轻轻在他发间拨动,伴随着温温热热的风,轻柔得让人昏昏欲睡。
耳朵吹风机的声音停了,姜守言迷迷糊糊间听见程在野说了句什么,他点头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应了个什么,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程在野洗碗杯子?再出来,看见的就是坐在昏黄灯光里,熟睡的姜守言。
他好像总是很困,但至少没再抽烟提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