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出白色的褶。

水声突然停了,姜守言缓慢眨了眨眼,盯了会儿按在开关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视线又顺着手臂向上。

看到喉结,看到嘴唇,看到眼睛。

姜守言喝酒上脸,昏暗的沙发角落,各色各样的灯映在他脸上看不出来,但现在,头顶孤零零的白炽灯下,他很红。

脸是红的,脖颈是红的,就连眼皮也是红的,像一颗熟透了的桃子,即使只是呼吸都仿佛带着不自知的欲望。

程在野想到他刚刚走进来的时候,姜守言身后站了个男人,目光透过镜子死死盯住低头洗手的姜守言。

他洗得很投入,一点也感受不到身后危险的视线,以及那双越来越近的手。

酒吧的厕所肮脏,最适合盛放原始的欲望,酒精让人的理智和情感趋近崩坏的临界,只剩不顾一切的释放和享受。

程在野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冷冷道:“(滚。)”

男人愠怒,猛地抬头,又在程在野山一样的阴影和视线里退缩,旋即无所谓耸肩,用英语道:“(没关系,让给你了。)”

程在野很想给他一拳,但他更快地发现姜守言状态不对,即使近到这个程度他也什么都感知不到,只是低头不断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