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取下手上的手套,拿着水瓶走到?姜守言旁边坐下,说:“手累了,拧不开。”

姜守言看了他一眼,接过来帮他拧开递给他后?,程在野又懒洋洋地眯起眼:“胳膊酸,抬不起来。”

姜守言纵容地站起来,走进他分开的膝间,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一只手喂他喝水。

程在野从下看着他,姜守言脸颊还是红的,额发?被星点的汗浸湿,低垂的眼睫盖住了一半眼眸,很漂亮的一副表情?。

下位真是带劲极了。

躺在床上的程在野呼吸混乱、头皮发?麻地想。

姜守言咬着自己的衣摆,唇是红的,眼神是散的。

他的冷淡在起伏间全被绯色冲成了另一幅模样,掌心撑在程在野支起的膝盖上,鼻息混乱绵长?。

半响,姜守言忽然松开嘴,扬起头,连喉结都带了层暗昧的薄粉。

“没力气了。”他弯腰磨蹭在程在野耳边,语调浸着欢愉。

姜守言穿着他的短袖,布料磨蹭着彼此的胸膛,程在野闻着姜守言的味道?,心口像有火在烧。他把着他的腰,把人抬起来了一点:“那我帮你。”

姜守言在愈快的颠簸里激出了泪,受不住地弓起了身。

声响愈大,全被闷在这间房,一片混乱里,他恍惚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个很重?要的事?。

但他在被紧箍在这儿,什么都想不起来。

等真正记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晚上了,邮轮逐渐靠近南乔治亚岛。

不怪姜守言不上心,而?是后?两天海上天气突然变坏,风浪很大,两个人都晕船,连主?题餐厅不同样式的料理都没心情?吃,每天听完讲座回来倒头就睡。

祁舟刚好下楼去他们?那儿给团团添粮,收到?姜守言问他起没起的的消息,顺手就拨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祁舟:“南极有信号?网络覆盖那么广的么?”

镜头晃了一下才转到?埋头狂吃的团团身上,才小半个月不见,好像又大了一圈。

姜守言说:“船上有提供wifi。”

团团认出声音来了,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愣了会儿,转过头,连嘴里的狗粮都不嚼了,绕着手机就开始呜呜叫,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祁舟揉了把团团的脑袋:“它前几天食欲不振,估计以为你们?外出捕猎出意外死?了,这几天才重?新?振作狗生。”

祁舟翻转摄像头,把手机搁在地上,能让团团也看见姜守言,团团呜了会儿,又开始倾着身子大叫。

祁舟适时作为旁白解释:“估计在骂你怎么现在才诈尸打打电话回来。”

姜守言又心酸又想笑,程在野去门口拿了明天的Daily Program回来,出现在摄像头里。

“怎么才几天不见,变这么凶了。”

团团当即龇牙,回窝里叼了自己的小玩具闷头就开始甩,看得祁舟都没忍住笑出声来。

挂了视频后?,姜守言视线顿在还没暗下去的屏幕上,脑子里是祁舟那句它前几天食欲不振,估计以为你们?外出捕猎出意外死?了。

他们?死?了,小狗也会难过么?

程在野胳膊肘戳了姜守言一下,指着Daily Program说:“明天凌晨的时候能到?南乔治亚岛,时钟需要提前拨快一个小时,晚上为了防止鸟类撞船,要把所有的百叶窗放下来。”

窗外风浪还是很大。

南极旅行根据自己想去的路线选好邮轮后?,剩下的就全看运气。天气好的时候预定的登陆点都能上,天气不好风浪太大不仅去不了几个地方,连邮轮内都会晃得厉害。

所以说能顺利、圆满地完成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