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婢霎时跪在地上吓得流泪。
这婢子生得容色不俗,模样和林湄音极为相似,只是年纪比她小上许多,不过二八年华,乃是林湄音血缘上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齐王留了这女人,原是打算平日作通房用的,却至今,也没真碰过她。
自打林湄音故意落掉那一胎后,齐王再没见过林湄音。
他把女儿锁了起来,
也把那李家的老夫人林湄音的婆母,一并关了起来。
不许林湄音见李家老夫人,也不许林湄音见帮她落了那胎的女儿。
李家老夫人重病,消息传的到林湄音耳边,齐王却不肯给李老夫人请个郎中或是太医看诊,存心要让李夫人病死。
林湄音无法,只能一次次来求见他。
每一次,齐王都不肯见她。
正当内殿里好一阵噼啪响声刚落时,门口的守卫低着头,如往日一般,谨慎禀道:“林娘娘求见……”
这齐王也不知什么毛病,次次不肯见人,又次次都要守卫前来禀告。
守卫只是照常禀告,话落便欲躬身告退。
却突听得那轮椅上的王爷吐了口气道:“让她进来……”
禀告的守卫心里大惊,连道今天真是倒霉,更清楚王爷见了那位林娘娘每回都是闹得极为难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传话。
那守卫去外头传话让林湄音入内,房中的齐王则招手示意那跪在地上告罪的宫人近前。
宫人抽泣着,膝行向前。
齐王坐在轮椅,伸手抚着她的脸,一下又一下轻拍。
齐王虽断了腿,性子也暴戾,可他这张脸,到底还是有萧氏皇族的底子在的,本也是个俊俏郎君。
那修长的手指,打在女婢脸上,带着浓浓调情意味。
二八年华的少女,被人拍打着脸颊调弄,难免目露几分羞,却又畏惧齐王威势,不敢躲上半分。
齐王瞧着瞧着,怎么都提不起一点兴致。
他没见过二八年华的林湄音。
遇到她时,她已过双十年岁,嫁了李呈多年。
是枝头熟透到糜烂的红艳春桃。
大胆,放纵,勾人,张扬到极致。
不是那还来不及开的羞怯花骨朵。
更不会怕他。
齐王微阖眼帘,那林湄音已经踏入内室。
入目瞧见齐王手抚着跪地女子的脸,林湄音目不斜视,脸上一丝异样都无,开门见山道:“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给李夫人请郎中看诊?”
齐王闻言抬眸,看向林湄音。
他好久都没见她了,她心情郁结挂心李夫人病情,人憔悴不少,也比上次见面,更老了些。
鬓边,都有了几缕白发。
林湄音,今年,三十有余。
竟已有了白发。
为谁生的白发呢?
总之不是为他。
齐王看着林湄音,想着她是怎么毫不犹豫的打掉那一胎,无论如何也对她再生不起丝毫怜爱之情。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吐出的字,满带羞辱。
“过来,跪着。”
林湄音双手紧攥,恨得咬紧牙关。
可想到李夫人,到底还是忍辱近前,跪了下去。
即便屈膝跪下,背脊也本能的挺直。
那是习惯了卑躬屈膝的人,一辈子也不会有的东西。
譬如她这上赶着给齐王做了宫婢的妹妹,跪下时绝不会挺直背脊。
可林湄音她,即便跪下,也如青竹般藏着丝风骨。
偏偏这点风骨,格外刺痛齐王眼目。
他伸手,一手攥着林湄音肩胛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