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一阵,云乔双腿都酸软,终于看到了一驾马车。
上头驾车的,是春晓。
云乔松了口气,将陈晋交给春晓。
随即攥着玉佩便欲扭头回去。
春晓眉心微蹙,没言语,那棋鹰却先一步伸手,紧紧拽住了云乔手腕。
“想走?”他嗤声问。
云乔抿唇,扯着自己胳膊往后退。
与此同时一只手紧紧攥住了玉牌。
“你放开我,我答应你们的事做到了,陈晋已经救了出来,你们带他走就是,我得回去!”
春晓在旁目露几分犹豫,却没说话。
那棋鹰冷笑了声,拽着云乔的力道依旧紧得让人挣不脱,凑近前去,近乎紧挨着她身子。
在她耳朵边道:“你若是想走,把玉牌留下。”
云乔想过或许会有这一遭,一路防备着,闻言警惕的摇头。
棋鹰伸手就要去强夺她脖颈的东西,那黑夜中却凌空射来一只冷箭。
箭矢破空作响,像是冲着棋鹰的手,又像是朝着他手即将伸向的那人的脖颈。
棋鹰率先察觉,猛地推了一把云乔。
那箭矢射在了马车之上,力道大的,一下就贯穿车壁木头。
若是射在人身上,棋鹰的手骨只怕就废了。
若是落在了云乔纤弱的脖颈上,那一瞬,便能令她穿喉而死。
云乔跌坐在地,视线仓皇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棋鹰在她之前便已先一步看了过去。
长街尽头,冠发齐整面如冷玉的郎君,勒马停驻,手握弯弓。
棋鹰低骂了一声,当即就要去重新拽起云乔。
而云乔则爬了起来,下意识要往萧璟的方向跑去。
棋鹰在她身后扯住她衣领,把她拉在身前,几乎就是拿她做人肉盾牌。
云乔挣扎得厉害,一个劲儿要往萧璟方向去。
“你放开我!”她咬牙斥棋鹰。
视线看向萧璟方向,则带着潜意识的求助依赖。
棋鹰攥着她后颈衣领,回想着刚才那一箭,视线望向长街尽头,那打马走来,面色沉冷的殿下。
他也是习武之人,若只是要射他,射死射惨就是,何必去射他的手。
这女娘,她的脖颈。
才是那根箭矢,射向的方向。
棋鹰咒骂了声,紧攥着云乔衣领,怒道:“他方才是要一箭射死你的,你还敢往他跟前跑!”
云乔面色泛白,却下意识摇头。
“他不会的,你放开我!”
在她和棋鹰争执的时候,萧璟已经打马走近。
云乔瞧见他就没忍住红了眼。
萧璟勒马停在这一行人跟前,握着弓箭的手,到底还是在瞧见她泛红的眼眶时,紧了几分。
棋鹰说的不错,他刚才是动了射死她的念头的。
箭矢里弦前,他瞄准的,就是云乔的脖颈。
叛主的奴才,和背叛他的女人,在萧璟眼里,都没有活着的必要。
她既然心心念念都是陈晋,那他送她和陈晋一起去死,也算是成全他们了。
一个女人而已,算得了什么。
没有她的前二十年里,他不也过得不差。
如画江山,千里河海。
哪一件,哪一桩,不比一个女人更让男人醉心。
美人,是调剂,却不该是能束缚他重伤他的温柔刀。
不如杀了她,杀了她,他就还是从前的他。
那他再也不必为她烦心,再也不必容忍退让,做那本就不是他原本心性的,讨她喜欢的温柔郎君。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