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想来那太子,还真是被个女人放倒了,啧啧啧,倒是遗憾,早知如此,该让春晓把那安神药换成要人命的剧毒才是。”
云乔面色发白,愈发攥紧了衣领,感受着皮肉上紧挨着的那枚玉牌。
当真是与虎谋皮,好在她日夜不敢闭眼,死死看着那安神药,绝不可能被人换掉。
云乔几日睡不安稳,并非只是为着要救陈晋。
还有另一个要紧的原因,是她怕自己万一稍有行差踏错,给萧璟造成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幸好,幸好连日眼都不敢闭上多久,盯牢了那安神香。
云乔有意避着棋鹰,躲在了春晓身后。
棋鹰看着她,又看了眼东宫。
吩咐手下道:“让咱们的人守在东宫门外接应。”
语罢,指着云乔道:“你,随我进去带人出来。”
云乔此行目的本就是要救陈晋,自然不会推脱,抿唇从春晓身后出来,跟着棋鹰身后,进了东宫。
她脸上带着面具,旁人瞧不见她真容。
黑夜里也不大显眼。
倒是棋鹰,进了东宫后,遇见了几个同他打招呼的。
棋鹰一概敷衍过去,直直带着人往暗牢走。
临到暗牢入口,深夜时分,暗牢守卫瞧着似是有几分夜半倦怠,却也仍守在岗位上,没见偷懒的。
云乔心里有些慌,好在戴着面具,旁人瞧不见她神情的异样。
棋鹰看着她,低声道:“到了,把你玉牌拿出来挂在衣裳外头。”
云乔点了点头,扯开衣领把玉牌拽了出来。
她太慌了,甚至没有顾得上再把衣领妥帖阖上。
棋鹰瞧见她脖颈几点让男人亲出的痕迹,略沉了几分眸光,心道,这等毫无自保之力瞧着柔柔弱弱的小女娘,真让陈晋把人弄到漠北去,怕是只能每日困在大帐虎皮上,压根出不了帐子。
云乔意识到棋鹰视线,忙拢好了衣襟。
抿唇道:“快些带我过去。”
棋鹰挑了挑眉,移开视线,抬步带着人到了暗牢处。
暗牢守卫见是棋鹰,先是招呼了声。
棋鹰拍了下守卫肩头,一副老友姿态:“我新得了个会伺候人的妓子,明日聚仙楼,请哥几个一块儿去乐一乐。”
守卫深夜困倦的眼亮了下,摸了把脸笑了声应下。
棋鹰才又指着云乔道:“殿下让我领这人过来把里头关的个人带过去问话。喏,你看她脖子上,正挂着殿下亲赐的玉牌。”
夜里看不大真切,可能瞧见确是个玉牌,守卫近前去看了几眼,惦记着明日聚仙楼的妓子,摆手就让人进了去。
暗牢里,烛火灯影摇晃。
棋鹰带着人迅速走到了陈晋所在之地。
云乔即便已经隔着砖石洞眼见过陈晋的模样,此刻再见到,还是没忍住红了眼。
棋鹰同样在看着陈晋,脸色也不好看。
回头扫了眼云乔,嗤道:“要哭出去哭,不都是因为你这个祸水才把他害成这样的吗,女人嘛,玩玩尽兴就行了,蠢得为你几乎送命,他父亲泉下有知,怕是死不瞑目。”
云乔把眼泪憋了回去,并不管棋鹰这些不中听的话,疾步跑到陈晋跟前。
徒手去碰一身血污的他,要把人抱起来。
棋鹰见状,到底还是上前去搭了把手。
半昏迷状态的陈晋,迷迷瞪瞪睁开眼,看到握着自己满是血污泥泞臂腕的,那双白净纤弱的手。
只一瞬,就认出了人。
他猛地抬首,看见了戴着面具的云乔。
云乔同他对上视线,眼里都是泪光。
“我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