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在他手指触到她皮肉的那刻,瑟缩的躲了下。
看着那脆弱纤细的脖颈,看着那青白色交织在皮肉上的,还不住跳动着的脉搏。
萧璟眼眉沉黯,抿唇收回了手。
跟着吹灭灯盏,抬步出了内殿。
殿门外候着护卫和管事,见萧璟人出来后,恭敬等着吩咐。
萧璟立在屋檐下,回眸看了眼内殿的方向。
“照常盯着,她要做什么不必阻拦,每日着人禀孤即可。”
话落,抬步走远。
留下两个下人,静静立在檐下,待人走远了才松了口气,彼此对视了眼。
云乔今日之后会做什么,萧璟在赌,宫人也在赌。
那暗牢之人的性命,到底重要到何种程度,娘娘会如何做,自是关乎到太子殿下今日之怒泄出之时是何等情形。
若是今夜之后,娘娘继续若无其事的在东宫安生过日子。
或许殿下抬抬手,是能继续保那陈晋性命的。
若是娘娘因为那陈晋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届时殿下雷霆之怒,殿内的娘娘是殿下心头肉自是舍不得伤了罚了,那陈晋,只怕下场比今日还惨。
毕竟是从前同僚,东宫的下人同陈晋也算老相识。
那护卫思及此处,便有些可惜,摇头轻叹了句:“陈晋也是糊涂,为美色冲昏了头脑,事到如今,连命都难保住。”
管事宫人闻言立刻沉了脸:“慎言,陈晋是自己找死,落得如今这下场也是活该。但愿娘娘能看开些,莫因着个他损了和殿下的情分才好。”
语罢,二人都没再说话,各自退了下去。
*
另一边,东宫暗牢里。
灯火通明,血腥气弥漫。
萧璟久未踏足此地,甫一进门,便被血腥气熏得蹙了下眉。
守卫此地的头头忙迎了上来,毕恭毕敬。
萧璟看了眼前头,没理会暗牢的人,径直往关押陈晋的地方走去。
待到到地方时,瞧见牢房里的人,眉心微拧。
再思及云乔方才哭得那般厉害的模样,面色更是难看。
“弄盆冰水来,把他泼醒。”
他自然瞧出陈晋身上数不清的旧伤新伤,也看得出自己不曾踏足暗牢的这大半年里,是有人不断在鞭打折磨他的。
端看那穿骨的锁链,一瞧便知是被人拉扯贯穿无数次。
至于做这些事的人,要么是落井下石的暗牢守卫,要么就是此前能进出此地的赵琦。
可他看到了,却没有半分追究的意思。
是啊,怎么会追究呢。
他巴不得杀了眼前的人,巴不得踹碎他身上所有骨节。
无非是顾忌云乔,才一忍再忍。
萧璟闭了闭眸,压下眼底的血色戾气。
一盆冰水,也灌在了陈晋处。
从头到脚,浑身伤口都被冰水浇下,痛得他嘶吼。
却因为虚弱至今,连声音都低哑。
那冰水令他意识清醒,也让他对疼痛的感知更加剧烈。
在剧烈的入骨的疼痛中,他睁开眼睛,看向了前方的萧璟。
这次,不是那位国公府的世子,不是暗牢里动刑的下人,而是,那位好久不曾踏足此地的太子殿下。
他神色迷惘,下一刻骤然想起梦里那双泪眼。
突然,意识到了,那不是梦。
他是真的看到了她的眼泪,而非幻梦中得偿所愿。
陈晋猛地挣扎,昂起头颅,看着萧璟,急切地问:“她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她哭成那个样子,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