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便能让人将她带走,若是路上那人将她杀了抛尸,来年做了东宫墙角的花肥,也犹未可知。
他心底冷笑,几欲将人拎到跟前骂上几句。
又想到她为何如此放心地跟着那人走,眉眼更冷了几分。
无非是知道那人是为救陈晋而来,既然信任陈晋到可以和他孤男寡女走千里路自京城远赴江南,自然也可以信任手下人,深夜同人潜出。
萧璟闭了闭眸,抬眼时眸光寒芒压下,启唇吩咐前头那护卫:“去,跟上她,路上盯紧些,那宫女若有异动,立刻拿下。”
护卫应下吩咐,犹豫了番问:“那,娘娘若是见到那陈晋,可要奴婢拦下?”
萧璟眼泪微垂,眸底寒光又起。
瞬息后,他道:“不必,她要去见就让她见,看仔细了,届时她见了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神情如何,一一记下来回禀。”
护卫恭敬应下,心里却连声叫苦。
管事扫了眼那护卫,也是目露同情。
那云娘娘既然能和陈晋私奔出逃,必然是有几分情在的。
陈晋在暗牢里如今是个什么样子,他们也是都有耳闻,娘娘又一贯好似个心软的主儿,待见了那人,焉能不可怜不心疼,届时那番神情一五一十回禀给主子,主子哪能不怒。
但愿这护卫惊醒些,可别傻不愣登的净说实话。
管事递给了那女护卫个眼神,可惜那护卫恭敬低着头,应了声后就转身暗中追前头的云乔和春晓,也不知有没有瞧见管事方才递她的眼神。
护卫很快追上了云乔和春晓。
花丛枝叶下,云乔衣裳沾了污泥,头上发丝也沾了不少枝叶。
春晓攥着她的手腕,一路没松过半分,似是唯恐她后悔要扭头回去。
云乔忍了又忍,到底还是疼的蹙眉。
轻声道:“你稍稍轻些……”实在是疼。
春晓顿了下动作,回头看她。
深夜里虽有月色也瞧不真切,春晓心里憋气,哼了声冷嘲热讽:“你倒是娇气,不过拽着手腕一会儿就要嫌疼,我家主子在暗牢不知道被打了多少鞭,施了多少刑,如今身上可是没有一块儿好肉……”
云乔叹了声,住口不再多言,也不再开口让她松些力道,更是没有喊出疼来,只蹙眉忍着,由着她拽着自己动作。
那被春晓攥在手中的皓腕,先是被她掐得泛红还带了指印,又被她拽着在花枝丛里被花枝磨破了皮。
云乔几回疼得吸气,强忍着都没开口。
终于到了暗牢后头那春晓此前凿除过一个小洞口的地方,云乔的手腕才被松开。
春晓先一步爬了出去,跟着一把将云乔拽了出来。
她走向前,扒开遮掩的草丛,眼珠子透过那小洞口看了进去。
污泥血染红的土地上,倒着别铁链穿透骨髓的人。
春晓瞧了眼,掌心紧攥成拳,猛地伸手,钳制住云乔,掐着她后脖颈,把她抵在洞口前。
“就这,你好好看看!看看我家少主因为你,落得个什么下场!”、
云乔不能动弹,也没有挣扎,抬眼顺着那洞口,往里看去。
只一样,她浑身僵滞,眼眶霎时通红,唇抖了又抖。
“娘娘,您看到了吗?你看到里面的人,是怎么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血水泥底里了吗?你看到他身上的铁链了吗?你知道那东西穿骨而过,时日渐久会让他武功尽废,再提不起刀剑吗?”
春晓一声声质问逼责入耳,云乔咬着唇,眼帘剧烈颤抖,半句话都答不出。
春晓掐着她后脖颈的力道也渐大,是带了怒火怨气的。
很快就把云乔后脖颈皮肉掐破,指尖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