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带着丝丝缕缕的怨气,猛地张口,咬在了云乔脸上。

这大半年来,他待她处处顺着,她不喜欢他带着恣肆玩弄姿态碰她,他便强忍着,事事以她感受为先,除了知她暗中用了伤身的药时怒火难消弄伤了她一次外,旁的大都是寻常再规矩正常不过的房事,几乎从未做过往日他在她身上做的那些下作事。

知道她矫情,知道她最要脸面,平素大都是顺着她的。

只今日,心里那股戾气,那股恶念,激得他怎么都无法平缓心绪。

他不愿撕破脸皮,就连动怒,就连罚她,都得在她昏睡后毫无意识的时刻。

萧璟闭了闭眸,甚至有几分自厌。

他想起那时还在扬州的日子,想起初次将云乔带回京城的日子。

当时恣肆随意,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要如何罚她就如何罚她。

哪像现在,泥足深陷,畏手畏脚。

发个火动次怒,都要顾及会不会吓坏了她。

萧璟心里裹着涩,抚着掌下云乔的面庞,一阵阵的烦躁。

殿外明月高悬,屋内夏日燥热。

连冰鉴都未放的寝殿里,让人心烦意乱。

萧璟指腹发痒,突地低咒了声。

骂了句极难听的,他绝不敢在云乔醒着的时候,让她听见的龌龊言语。

女娘无知无觉,照旧蹙着眉头

萧璟心里怒气总算在咬了人几口后又趁着她睡着时听不见,骂了她几句下流话后,消散了几分。

也终于松开了人,重又坐在了榻边。

软衾玉枕上,暑热时汗湿衣裳的小妇人那娇花一样的面皮上,还留着萧璟咬出的牙印。

颊边晕红的颜色,浓艳又妖媚。

天气太热,汗湿得难受,她倒在被衾里,蹙着眉梦呓。

“唔,热,难受……”

萧璟听得心里又发痒,没耐住,又抱着人,像恶狗叼着肉包子一般,在她脸上又咬了口。

边咬,边听着她呜咽地喊疼。

低咒着又骂了她一句。

还是那,在她清醒时,连说都不敢说,唯恐她听了要掉金豆的脏污龌龊言语。

女娘只知喊疼,却全然不知,自个儿脸上让人咬了多少个牙印,旁人又对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迷香倒是个好东西,若确定了不伤身,日后每忍上几个月倒是可以给她用一次。

虽不似醒着时那般生动,可昏睡着却可由着他心思来。

清醒时怕做了惹她生气的恶劣事,也只在此时能做的。

成日里顺着她,哄着她,还得不着她几分真心的好,也只能在她昏迷时趁机出一口憋闷的恶气。

萧璟心里低咒,点了灯盏放在榻边案几上,自个儿坐在榻边瞧着那倒在被衾上的云乔,一眼不错。

手拿了帕子倒上茶水去,给她擦着脸上属于他的口水牙印。

许是时候渐久,迷香的效用渐渐褪去,云乔不像方才那般无知无察,却似梦中觉出疼来,挣扎着不肯让人碰。

人伏在被衾里迷迷瞪瞪的往床榻里头躲。

萧璟抬手,按住了她肩头。

“不许动!”

云乔并未醒来,潜意识里却还知道听他的话,那动作虽有几分不情不愿,到底还是乖乖不动了。

萧璟给她清理干净脸上的痕迹,指腹抚过她颊边牙印,又给她脸上涂抹了伤药,最后,从榻边暗格里取出个奇怪的东西,捏着那东西,犹豫片刻,还是给云乔用上了,才抱着人上榻睡下。

……

怒火烦躁去了不少,得了半夜好眠。

次日一早,天光蒙蒙亮。

那起了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