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齐王所言,自从西北那名唤玄光的云二横空出事,这半年来,她已有些压不住手下人了。

西北之地的父亲旧部,渐渐的隐有倾向云二之意。

若云二不死,迟早会将昔年旧部尽数笼络于他手。

……

罢了,当务之急是处理掉西北的云二。

那可不是似云乔这般娇滴滴的女娘。

只怕是比自己还可怕的毒蛇。

况且,如齐王所言,明宁自己知道,萧璟对自己是没有办法情意在的,有的也不过是顾念乔昀这个师父,愿意给她几分体面罢了。

可萧璟当年待那西北的小女娘是如何在意,如今对云乔又是如何宠爱……

一旦事发,知晓是她害他和那小女娘分离多年,令她别嫁旁人,吃尽苦头。

只怕,恨不能千刀万剐了她,哪还会顾忌半分乔昀的情面。

明宁闭了闭眸,终是颔首应下。

“好。”

一夜之间,戏楼血水清洗结束。

明宁和她的人手悄然消失,此地留下的,只有齐王的人马。

和在此歇了一晚静等着萧璟登门的齐王。

第379章 怎么不打断她的腿?

东宫殿内,萧璟听着下人回禀时提到齐王,眉心微蹙。

“齐王?”他摩挲指节,暗中思量。

竟然是他?

*

长安戏楼前,一驾自东宫驶出车驾停在戏楼门前。

萧璟撩开车帘子望了眼戏楼,却没下车驾。

“太子爷可算来了,我家主子候着您多事了。”门口守着的齐王府护卫,拱手冲萧璟行礼,口中假意客套。

萧璟闻言没应声,人也仍旧没下马车,更别提抬步踏足戏楼。

反倒冷声道:“请你家主子出来。”

门口守着的护卫面色变了变,又道:“殿下说笑了,您登门是客,合该您去拜见主子才是。”

萧璟听得嗤笑,眼带几分蔑视,扫向戏楼大门。

“今日不论主客,只论君臣,照孤的话,告诉皇兄就是。”

这话一出,那齐王府的人心里暗恨不已。

自家主子虽是皇帝长子,却已在储位之争中落败。

如今君臣一分,若论此,合该是自己主子前来拜见太子殿下。

再不满,到底还是咬牙忍下,背身进了戏楼去禀告。

萧璟说这话本就是存心戳齐王肺管子。

果不其然,戏楼厢房里的齐王听得这话,恨得攥紧了轮椅了扶手。

“好啊,我这弟弟,这些年来倒是一般无二地会戳我肺管子,好在今时不同往日,他萧璟也不是那等庙中神佛般万事不在意了。去,把那煎了药的药渣拿来,随本王出去。”

齐王此前特意给明宁又要了一副药煎上,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下人去带了药渣过来,推着齐王的轮椅出了厢房,往戏楼门外走去。

萧璟端坐马车上,候着来人。

东宫的下人则跪坐在前,伸手撑开了车帘子,以供萧璟随时查看外头的情势。

轮椅吱呀响声传来,齐王府的下人抬着那镶嵌了许多宝石珠玉的轮椅,出了戏坊大门。

这种站都站不起来,过个台阶都要奴才抬着的日子,实在太屈辱。

即便齐王刻意让自己试着不要在意,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介怀。

萧璟听到动静,抬眼看去。

唇角挂着清浅淡笑,眉眼端的是那副玉佛相。

缓声道:“皇兄既是不良于行,便该好生在王府养着的,何必这般劳师动众地出你那王府,坐在轮椅上让奴才搬挪,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