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老奴抱着就是……”

方才一遭惊险,云乔哪里能放心,只愈加抱紧了孩子。

眼见劝不住,嬷嬷急得火急火燎,只能心中暗暗盼着云乔瞧不出来。

好在云乔此刻只顾着担心怀里孩子的安危,那娃娃被吓到后又哭个不停,一时应是腾不出心思去细细查探孩子是真是假。

小娃娃方才袖口都被狼犬咬破了,冬日的棉衣破了口,露出里面的棉絮来。

云乔抱着孩子一回到殿内,便吩咐人点了暖炉,抱着孩子要给她换衣裳。

小娃娃眼下已经被安抚下来,乖乖巧巧地伏在云乔怀里,不再哭闹。

这孩子很亲近她,抱着打量也确实和记忆里女儿的模样,没差多少,那一点点不同,或许是这些年月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长大了些的变化。

可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却又说不清,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抱着这孩子在怀里,云乔没有真的安心,反倒感觉,这孩子缺了点什么。

云乔一时想不出,只抱着孩子,抚了抚她脸颊。

柔声吩咐下人道:“拿件干净棉衣来,我给她换上。”

话落,伸手解孩子的衣扣。

宫人送来衣物,云乔也解开了小娃娃的衣扣,把被咬破袖口的棉衣脱了下去。

嬷嬷看了眼送来的衣物,面上挂着笑同云乔道:

“这做衣裳的料子,都是宫中上好的蜀锦。”

东宫是富贵锦绣堆,衣食吃用自是未曾亏待这孩子。

便是扬州沈家未遭祸前,也是远远不及的。

云乔抿唇没有言语,接过宫人送来的衣裳,给孩子换上。

手指系到衣上最上面一粒扣子时,目光落在孩子脖颈处,突地顿了下。

她蹙眉,抚了抚孩子空荡荡的脖子。

终于想起缺了的是什么。

缺了一只平安锁。

云乔抿唇轻声问:“平安锁呢?”

一旁嬷嬷身子猛地一僵,脸色虽还如常,心里却慌。

这嬷嬷从前伺候过云乔女儿,知道孩子身上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明显标记,这才放心让云乔给孩子换衣裳。

却忘了这孩子身上日日不离身的平安锁。

此时云乔一问,自是答不上来。

嬷嬷强撑着面色如常,口中扯谎道:

“应是这段时日舟车辗转,不知何时弄丢了罢。”

嬷嬷临时想出的话,匆忙又无根据。

云乔哪里会信。

“脖颈上日日带着不离身的东西,怎么会丢?又是如何丢的?”

她侧首看向嬷嬷,目光紧锁着嬷嬷眼睛,沉声问。

嬷嬷心里自是慌乱,唯恐出什么差错被云乔看穿这场骗局,头皮一阵发紧。

“这……这……”

正当嬷嬷语迟时,殿内外响起一阵步音,刚从宫中回来的萧璟踏入殿内。

他听到了云乔的问话,看了眼那孩子脖颈处。

那平安锁从前被齐王所得给了云乔,可自云乔苏醒失忆后,那锁就不见了。

云乔昏迷的那几日萧璟心思乱成一团,也顾不得那一个小小的平安锁。

那几日云乔去过官妓坊,去过云家,也昏倒在街头过。

或许那平安锁,早不知流落何地了。

萧璟目光落在云乔脸上,如实告诉了她东宫人手打听出的消息:

“沈砚将锁卖了”

卖了?

原是如此吗?

那平安锁是江南地界的孩子出生时必要有的东西,扬州习俗,出生时的平安锁要带到七岁,方能保佑孩子平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