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呆在这儿干吗?!还不赶紧走?尽给我们惹麻烦,真是晦气!」
「我可不是好心要救你,我只是怕被你们连累。」
连菡诺诺地道了谢,跑到屋里拿了那对翡翠手镯就跑开了。
山路难行,更别说这里处处都是陡峭的土坡和嶙峋的山石。
她走得急,一不小心便踢到了脚边的一块石子。
石子直直地滚下了小坡,砸在巨石块上,发出「砰」的一声。
「谁在哪儿?!」
她屏住了呼吸。
刚才那几个官兵已经赶了过来,一看着蹲在地上的连菡,眉头一皱。
「怎么又是你?!」
「我……我出来随便走走。」
「随随走走?」那官兵皱起了眉,拿出手里的画像往她面前一放。
「你可见过这个人?若是骗了我,有你的好果子吃!」
连菡顿住了,连呼吸都是一颤,心却猛地剧烈跳动起来,扑通、扑通,像是要从胸口跳出去。
自从她知道陇西的事情和魏泽脱不了关系,甚至是他一手策划之后,她便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整个人都是晕晕沉沉。
她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殷绥回去,魏泽一定是恕无可罪。
可他若是死了……他若是死了……
想到这里,她便止不住的发抖。
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殷绥死了……是不是就……
念头闪过只是一瞬间,身子却比脑子快得多。
她鬼使神差地开口:「见过,我见过这个人,就在那边。」
她下意识一指,等指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唰』的一下变得雪白,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不行……阿昭……阿昭还在那里,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她拔高了声音,手臂在空中转了小半圈。
「不不是的,不是那边,是那边」
几个官兵瞧见她这幅模样,微微眯起了眼。
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到底在哪里?想清楚了再说,若是说不准儿,待会儿便杀了你。」
冷风嘶嘶。
风卷走了树梢上本就不多的枯叶,夹着沙土一起在空中盘旋飞舞,呼呼的风声混着沙沙的树叶声,枯枝也在这奏章里剧烈地晃动起来,发出疼痛的呻吟声。
宁遥穿着件黛蓝色的窄褃小袖短袄缩在山洞里,领子处还系了圈白色的獭兔,身子往里一坐,脖子一缩,小半张脸就埋在了毛毛里,只露出秀挺的鼻和一双乌溜溜的眼来。
这人今天......罕见的有些沉默。
平日里总是叽叽喳喳恨不得长几张嘴,今天这样蔫儿吧唧坐在一旁倒还是头一回。
他有些不习惯。
余光瞥见旁边的人越坐越近、越坐越近,眼瞧着马上要挨到一起了,宁遥恹恹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干脆把头一歪,靠在了他的身上。
殷绥不敢动了。
他垂眼瞧了瞧少女毛茸茸的侧脸,自觉把身子放低了点儿,方便少女靠着。又偷偷伸手去握少女藏在袖子里的手。
难得的凉。
意想不到的凉意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别这样看着我,我没什么事真的。」
少女嘟囔了声,把头一偏,自觉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瞧见殷绥还是皱着眉,忍不住『哎呀』了声。
「哎呀,每个女孩子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的。」
这具身子哪哪儿都好,就是这小日子有些不太规律,不仅不规律,还特别要命,疼得好像肚子里几台挖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