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自己这两?年的眼?泪比过去十五年留的都多,她真的好累。
于是她记不清了?,记不清了?自己干了?什?么。
江雪换上白衣,在这大喜的日子里烧纸躲在院子里烧纸, 被人赶走了?, 疯疯癫癫的跑去沈碧玉面前哭。
这些事在她醒过来的时?候, 都忘了?, 唯二记得两?件事, 自己被爹卖了?, 自己娘早就?死了?。
想?要回家,能回到哪里去呢?她看着床顶呆吊想?到。
江雪没?看到书信中父亲表达的愧疚与思念。
他自作孽, 直到他死, 江雪也没?有?原谅他。
回家信念崩塌之后,她颓废了?七八天, 每天像个瘫痪在床的病人一样。反正陈巧宣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着她,对她形影不离。
“我真的很难相信, 为什?么一个无?缘无?故的人对我这么好。”
陈巧宣坐在她床头道:“因为这是沈将军嘱咐的。”
“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你也好上位。”
陈巧宣低头浅笑道:“能有?沈大将军的庇佑, 有?一处遮风挡雨的住所?, 我已?经很满足了?。”
“快四?个月了?, 你可怜可怜我,给我打胎药吧。”江雪哀求道。现在她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显然一副怀了?身子的样子。
江雪纵然不懂医术,但她懂常识,月份越大肚子里的孩子越难打掉。
“不行的,夫人,这可是沈将军的孩子。您再熬大半年。您…您是要不喜欢,我帮您养。”陈巧宣斗胆道。
“你要是喜欢孩子,我让你跟他睡,我迷昏他,我们俩偷梁换柱好不好。他欲望很重的,您是千金之躯,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他必定爱不释手。”
陈巧宣红着脸最?后还是支支吾吾道:“夫人您别开玩笑了?。将军要是喜欢我,早就?要了?我了?,在军营我也只是干个磨墨洒水洗衣的活。”
说着说着她陷入回忆,嘴角慢慢上扬道:“将军在战场上威风凛凛,回到营帐内总是会把盔甲脱掉,换上文人穿得宽大袖袍,衣冠整齐,不苟言笑的样子,像极了?翰林院里那些学富五车,意气风发的少年学士。”
陈巧宣又垂下头落寞道:“其实比起我的脸和?正面,将军觉得我的背影似乎更像夫人您。”
“所?以呢……”
“所?以每次他回营帐内,我都要坐到窗户前,侧着身看着窗外的样子,这时?候将军掀开帘帐,就?会说一句,“我回来啦。”然后我就?赶忙起身帮将军脱盔甲,解腰带。”
“他还挺好的。可你知道我跟在他一起,他会怎么对我吗?”
陈巧宣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