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愣了?一下,他早听说贺家是由苏琳琅做主,但没想到她?会绕开贺朴廷,直接跟他对话。

而一个穿着粉色学生?裙,相貌乖乖的小?女孩要跟道上大佬谈条款,还要加条件,在他听来都未免觉得可笑。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说:“条款是我早就?拟好的,既然你们已经答应了?,就?不能再改了?,如果贺氏有异议,或者?认输退出,或者?现在签生?死状,当?场比,你们要赢了?,才有资格跟我对话。”

生?死状是六爷这边拟的,就?摆在桌子?上,苏琳琅伸手,许天玺把笔递过来了?。

她?接过一张生?死状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回头看六爷的一帮打手们:“你们呢,谁要跟我对打?”

有那么一分钟的时间,陆六爷在拈茶碗盖,他身后?的人仿佛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

终于,前H卫兵头子?阿泰笑了?起来,他看贺朴廷:“你可是港府首富的儿子?呀,但竟然是个怕老婆,连个娘们的主你都做不了??”

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全转到贺朴廷身上了?。

他坐在正中间,坐的是轮椅,西服笔挺,瘦而清秀,眉间簇着些担忧,但眼神又深遂而平和。

而在半殖民半封建的港府,男人,男权是极其严重的,谁要被说成怕老婆,做不了?女人的主,那是很丢脸的。

贺朴廷一双清澈又明亮,眸光柔柔的眼睛望向妻子?,嗓音低厚而醇和,说:“是的,我惧内,今天的事?将皆由我妻子?来主理。”

惧内,怕老婆,他竟然说的那么坦然,又理直气壮。

贺家的保镖们习以为常,倒也能控制得住表情?管理,但六爷的人竭力忍耐,却还是差点笑破肚皮。

在道上的人看来,女人连衣服都不如,更比不上兄弟和大哥,毕竟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物。

但是堂堂首富,坐拥百亿的男人竟然会惧内?

一帮打手们简直要笑死自?己?了?。

在他们想来,百亿阔少就?该每天换个女人,夜夜当?新郎,可他竟然惧内,他简直就?是在丢全港男人的脸。

阿泰拳头捏的咯咯响,也干干脆脆的接过生?死状,刷刷几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笔一丢,他招手:“贺太太,我出半分力吧,不是我想打女人,但我得为我们男人争口气。”

他这话颇有种你贺朴廷自?己?降不服的女人,我来帮你降服的正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