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我，眼神复杂。

周婉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温暖的力道传递过来。

我面无表情地将平板递还给助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香槟微凉清冽，滑过喉咙，再无半分苦涩。

“知道了。”

声音平静无波。她选择用这种方式逃避审判，却无法洗刷她犯下的罪孽。

她的死活，与我何干？我早已挣脱了她的地狱。

就在这时，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病号服、手腕缠着厚厚渗血纱布的身影，在两名联盟安保人员的陪同下，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是季晚凝！

第10章

她显然刚从抢救室出来，长发凌乱地粘在冷汗涔涔的额头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神空洞失焦，宽大的病号服显得她更加形销骨立。

手腕上的纱布被鲜血浸透，还在不断渗出刺目的红。

她像个游魂一样，无视了所有惊愕的目光，直直地向我冲来。

保安立刻上前阻拦，却被她以惊人的力气推开！她扑到我的面前，猛地跪倒在地！

“苏澈……苏澈……”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濒死的绝望，如同野兽垂死的哀鸣。

她沾满血污和泪水的手，颤抖着抓住我的裤脚，卑微地祈求仰视着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求你放过我……放过战队……”

她语无伦次，眼泪混合着鼻涕和嘴角的血渍流下，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季总的风光？

“钱……股份……俱乐部……我都给你！都给你好不好？求你……跟联盟说句话……别封杀我……别让我坐牢……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昔日视我为蝼蚁、肆意践踏的人，如今像条丧家之犬匍匐在我脚下摇尾乞怜。

巨大的反差让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

周婉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半步。

我低头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眼神如同看着路边一团肮脏的垃圾，没有憎恨，也没有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季晚凝，”我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厅里，“你是不是忘了？”

我微微俯身，靠近她沾满泪痕和血污的脸，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刺入她的心脏：

“是你亲手，毁了你自己。”

“你的道歉……”

“一文不值。”

季晚凝的身体猛地一僵，抓住我裤脚的手无力地滑落。

她眼中的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崩溃。

安保人员面无表情地上前，将她架了起来，拖离了会场。

她那凄厉绝望的哭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如同一个丑陋的休止符。

意外的小插曲并没有破坏庆功宴的基调，反而让气氛更加热烈。

众人纷纷举杯，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和正义的伸张。

深夜，送走宾客。

我和周婉并肩站在顶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沉睡的城市。

霓虹闪烁，车流如织。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周婉侧过头，月光勾勒着他俊朗的侧脸线条，“WCG的合同签了？北美那边环境不错，训练体系也成熟。”

她的声音很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看着窗外，那些被囚禁、被羞辱、在绝望中挣扎的日子，如同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最终模糊成一片遥远的底色。

“签了。”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