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摇了摇头。

又顿了顿,点点头。

这个折磨人的方法是谢长生兼职给人做ppt的时候和甲方学来的

“yes or no”这个选项,最让人想杀人的回答其实是“or”。

果然,谢长生听到顾绯猗轻轻吸了口气。

像是在忍着不耐。

谢长生立刻老实了。

他用手比了一个某国男人看见会破防的手势,乖乖回答:“我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

顾绯猗用那双寒星般的眼盯着他。

突然,他将手中毛笔塞到谢长生手中,淡淡命令:“写几个字。”

谢长生这辈子一共拿过两次毛笔。

第一次拿是在景区,

看着挺普通的一只狼毫笔,一看价格竟然要9998。

格外歹毒的标签。

吓得谢长生赶紧又放回去了。

从拿起来到放下,时间不超过三秒钟。

第二次拿毛笔,就是这次。

谢长生用孙悟空拿筷子的姿势攥着毛笔。

手腕晃晃悠悠地在纸上写了三个字。

顾绯猗垂眸,眸光像是柔软又薄凉的丝绸,缠在谢长生的笔尖上,看着他的动作。

顾绯猗是相信字可窥人的。

或谨小慎微,或潇洒豪放,或粗心大意,或步步为营。

一个人的性格或特点、偏好,总是能从字中瞧出一二的。

但墨团不行。

乌漆嘛黑的三块墨点子,这不叫字。

这叫刺得人眼睛痛。

顾绯猗问谢长生:“小殿下这是写的什么?”

谢长生抬起头,用那双下垂又柔情的眼,呆呆地看着他,答:“我的名字,看不出来吗?”

顾绯猗想说:这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却被谢长生的唇吸引了注意力。

他盯着谢长生的唇。

说话时一开一合的唇瓣,让他总想再喂点什么点心进去。

“说到名字,”顾绯猗问:“小殿下,还记得咱家叫什么吗?”

谢长生拧着眉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地一拍桌子:“对了,我记得,你叫奥黛丽赫本!”

顾绯猗:……

那是谁啊?!

顾绯猗险些被谢长生气笑。

“冯旺的名字记得倒清楚。怎么偏偏咱家的记不清?”

“还是说,咱家的名字念起来不合小殿下的口味。”

顾绯猗向前一步,倏尔伸手。

像是从后面拥抱一样的姿势,顾绯猗的身形将谢长生的身形完全罩住。

浓梅冷香铺天盖地的覆盖了谢长生全部的嗅觉。

谢长生这辈子都没和男人这么亲近过。

他身体僵了一下,又怕被顾绯猗觉察出不对,又赶紧放松下来。

一只冰冷的右手覆盖在了谢长生握着毛笔的右手上。

那只手用了力气,带着谢长生的手,将笔尖落在纸上。

笔尖前后左右地移动着,在纸上留下一道道黑白分明的纹路。

谢长生吃力地认着:“户页丝非奇。”

顾绯猗:……

一股浓烈的无语感堵塞在顾绯猗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