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实……在怪我吗。”

顾卿涵看着吴实又摇了摇头。看着他小心握住自己的手。

“你……喜欢我。”吴实停顿了很久，只为了让自己后面那句话能够顺畅。

原本最回避的人，这次却是主动捅破了本就摇摇欲坠的窗户纸。那一瞬间视线的交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眼底深处流转。

他们之间本就只剩下个说破与不说破的选择。

顾卿涵回握住宽厚的手掌，让它触碰自己，在那颊间摩挲。那苍白的手也间接覆盖在麦色的背后，“阿实如果认为是喜欢，那就是。”

那漆黑的眼里第一次在光明里泄露了那堪称沉重的情绪，几乎要将人吞噬。

这句话之后就没了下文，顾卿涵没有说，吴实也没有问。

这份情感究竟从何而来。

“……以后……别做了。”他又将视线投向那白色的绷带。这种故意的行为，故意伤害自己的行为。

“那阿实也答应我，咱们也换个药膳如何。”他声音很轻，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完全没了以往的模样。

吴实点点头，他看着对方像是松了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吃饭吧，阿实准备了这么久。”今天双方给对方的“惊喜”已经够多了。

心意都已经说了自然也不用遮遮掩掩了。对面投射来的炙热目光，吴实低着头夹菜动作的僵硬也显示出心中也不是毫无波澜。

一场饭下来，没一个人的心思是真正的在饭上。

碗筷被陆陆续续清洗干净，明晃晃的灯光刺眼而夺目。原本被特意安排的不大的房子因为沉寂仍旧空落。空间的大小并不能弥补心中的空缺。

一切都被收拾妥当，但双方依旧是相对无言。

专注的视线从未从对方身上挪开，看着吴实即将离开客厅。这不是个办法……顾卿涵沉吟片刻，张了张口。

门栓旋转的动作停住。背对着顾卿涵的人却是率先出声。

“你……很好。”

“会是个……好父亲。”

“啪！”

吴实一愣，原本想关门的动作停住，转过头去。却是听到对方下意识的回复，“这回不是故意的。”

顿了顿，顾卿涵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刚刚……”

“啪！”还没来得及目光相触，顾卿涵便是先听到门关的声音，但似乎匆匆过了头，颇有些手忙脚乱。

静默了一刻，脑中的纷纷杂杂被制止，先不管对方接不接受他，如果自己刚刚听到的门上锁的声音没听错的话，他现在似乎得先更关心……

今天进不进得了房？

第29章 为、为什么……喜欢怪物

“你把他当做什么。”

“他很像我，不是吗。性子、身形、外貌……还是说，你就喜欢这类的，只要柔弱一点，温柔一点……你的喜欢就是这么廉价，是吗。”被紧攥住的手腕容不得挣脱。一字一句，温和，尖锐，讽刺，舒缓。

手腕抖动着，挣脱，但却是落入又一个深渊。睁开眼，瘦削的男人一步步靠近。

“还记得这里吗。”

“你不是说过，你是在这里遇见我的吗。”

……

“退什么，你不是为了想知道我假死的原因才来的吗。”“怕什么……你不是最喜欢我吗。”

喜欢……

只是轻轻一推，便是死亡。

“嗬！”

黑暗中的人猛地睁开双眼。

“嗬……嘶嗬。”

呼吸声的急促，世界的无昼，恐惧弥漫往神经深处。

“咔。”

刺眼的光芒在这一瞬间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