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几位大人,各个忧心忡忡,齐原昌担心道:“大人,卢城近年来,山匪猖獗,咱们抓了他们的人,只怕会招祸呀。”

鹤安回过头,没有说话。

阮清欢蹙眉,齐原昌虽是二皇子的人,却也未必知道私兵的事,这可是绝密。

卢城因为连年水灾,百姓民不聊生,加上朝廷多次赈灾却收效甚微,的确可能有人铤而走险,落草为寇,而这一说法,恰好为二皇子的私兵打了掩护。

齐原昌被晾在一旁有些局促,朝着身后几名官员使眼色,又有两人走上前来:“大人,卢城山匪众多,咱们只不到五百的侍卫,万一要是……”

鹤安:“依几位大人看来,此事该如何处置?”

齐原昌搓着手:“要不,咱们还是将那两人放了吧。”

齐原昌想不通,鹤安明明急着赶到卢城,为什么还要管这闲事:“都是山匪内部的纷争,让他们自己窝里斗去吧。”

一旁阮清欢听不下去了:“依齐大人的意思,我们是不是还应该去给这些,所谓的山匪认个罪,道个歉呢?”

“这……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但咱们此行身负重任,当以卢城灾情为重。”

有人附和道:“少夫人自幼养尊处优,不明白人心险恶,卢城周边的山匪心狠手辣,不畏官府,一旦稍有差池,只怕咱们也会陷入危险。”

阮清欢眸光一冷,正是有了这些不作为的官员,才会让卢城到了如今这样的境地。

堤坝修筑,屡修屡坏,这里本就是多雨之地,一旦引发洪灾,良田家园被毁,颗粒无收,百姓如何过活?

否则,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被逼得走投无路之人,不得不落草为寇。

但阮清欢不想争论了,转身回了房间。

片刻后,鹤安推门进来,就见她闷闷不乐的站在窗边听雨。

“你是想将那些人引来?”

鹤安轻笑:“知我者,夫人也。”

阮清欢蹙眉:“不止我,他们想必也猜到了,不然,不会这么急着来找你。”

“他们怕一怕也好,说不定,过了今晚,便腰不痛背不酸,只想快些到达卢城。”说着从身后环住阮清欢:“夫人可害怕?”

“我若说怕,你会改变主意吗?”

“不会。”鹤安将她转过身来:“但为夫会命人保护你先行一步。”

“要说一点不怕,那一定是我在吹牛,不过,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有些风险,总得有人承担。”

剧情发生了改变,但私兵的事是事实,相比等到入秋后,他们到处掠夺粮食时再围剿,如果现在能将其控制住,那就省了更多的麻烦。

鹤安关了窗子,熄了灯,抱着阮清欢来到床上。

今天她格外听话,不推拒,也不使性子,夜色中,明明什么都看不太清,但好像两人却在对视。

两人躺在床上,鹤安为她盖好被子后,轻轻将她拥在怀里:“睡吧。”

外面雨声阵阵,闻着凝神香的味道,本想陪着鹤安一起等的阮清欢居然有了一丝困意,没一会便睡着了。

确定她睡着后,鹤安起身下床,房中赫然出现数名黑衣人。

“都安排好了?”

“大人放心,太子殿下的暗卫将驿站围了个水泄不通,季将军的人很快也会赶到。”

“保护好夫人。”

“是。”

说完,几人好似凭空消失,隐匿于房中的几处角落,鹤安就着黑暗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一夜过的格外漫长,明明已经等了很久,竟还没到子时。

听着床上传出清浅的呼吸声,鹤安扯了扯唇角,他现在,越发觉得自己这位夫人,有点儿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