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担担聘礼上大大的何字,瞳孔骤然放大:“这该不会是……送往周家的吧?”
八成是了,阮清欢神色一冷。
两人更衣下了楼,她们得比何家早一步赶到周家才行。
周府正厅,年过七旬的周老爷两鬓斑白,双手拄在拐杖上面色凝重。
闻听喜乐声越来越近,眼中怒火也越来越浓:“这个何鸿志,简真欺人太甚。”
丫鬟此刻哭着跑进来:“老太公,孙小姐她想不开要自尽呐。”
一屋子人闻言也只干着急,一个年轻些的妇人更是泪流满面:“霜儿她怎么样了?”
“好在丫鬟们拦着,可小姐铁了心寻死,这可如何是好啊?”
年轻妇人跪在老太公面前:“父亲,霜儿是我的命根子啊,她若死了,我也断断没的活路啊。”
“哭什么哭,你且回房陪着她去,让霜儿将心放到肚子里,这门亲事断不能成。”
年轻妇人闻言松了口气,由丫鬟扶着往后院去了。
房中其他人均是周家各房家主,如今何家逼婚一事一起,成与不成对周家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但若强硬拒绝,周家不过一介商贾,断是拧不过官家的大腿。
周老太公打定主意,神情越发坚决,只要他不同意,那这门亲事便成不了,大不了散尽家财,移居他处。
但外孙女的嘱托他没忘,吩咐道:“将清欢送来的人安顿到别苑去,以免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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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府门之外,阮清欢等着下人前去通禀之时,何家下聘的队伍也到了。
为首的是位衣着华贵,姿容卓越的女子,旁边披红挂绿的当是媒婆了。
媒婆越过阮清欢和楚离,让门房前去传话。
可门房却站着不动,显然是早就受了吩咐,要将何家人拒之门外了。
媒婆见状急了:“你们这些奴才,知道今日来的是谁吗,这可是知府大人的母亲,前来与周家商讨亲事的。”
“若耽误了正事,你们的小命只怕都保不住。”
“林妈妈有话好好说,大喜的日子,咱们是说亲,又不是来惹麻烦,要懂礼数。”
媒婆闻言连连称:“是”
可尽管换了副态度,但门房依旧不去通报,那维持优雅仪态的妇人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楚离还是头一回遇着强行下聘的,想上前与之理论。
阮清欢拉住她的同时摇了摇头,她倒想看看,这位何知府的母亲,还有什么手段。
“周老太公果真是老了,行事犯糊涂啊,我们何家真心诚意求娶周家姑娘,竟连杯茶都不愿奉上,真是没将何家放在眼里。”
“来人呐……”既然对方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正要下令硬闯,发现府内终于有了动静。
府门大开,周家各房主人全都急步而出。
何夫人见状,心中火气这才消了些,算他们识相。
正要往前迈步,却见老迈的周老太公目光四周搜索,仿佛看不见就在他面前的自己似的。
“周老太公,今日……”
话还未说完,就被其打断,只见他转身朝着门旁的两个姑娘走过去,神情激动:“清欢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外公差点认不出你。”
“外公,清欢来看您了。”多年未见,外公的头发都白了,阮清欢心底涌出一阵心酸。
何夫人见状冷下脸来,敢情这周家人并非出来迎接自己,而是为了这两个小丫头,当即怒火中烧:“周老太公,您这是故意让何家难堪吗?”
周老太公闻言转过身来:“何夫人说的哪里话,您的厚爱老夫受之有愧,小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