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川拉起裴展:“走吧,从今儿个起,你有得忙了。”
裴展疑惑,他如今落得残疾之身,还能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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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逃到齐州的裴冲接到母亲暴毙的消息,心中悲痛不已,同时心中也存疑虑。
母亲向来身子硬朗,自己也明明安排妥当,按说不会出什么纰漏。
就算逃跑失败,母亲顶多被押入大牢,他也可以求辰王帮忙救出母亲。
可人怎么就突然死了?
派去京兆府刺杀林秋棠的人至今未归,裴冲心情越发烦躁。
站在城墙上,冷风吹来,恨恨的一拳砸了下去,痛感让他找回些理智,他已经没有退路,此刻回京,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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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辰王放下酒盏,恼怒之色全写在眼中:“区区一个囚犯都杀不了,裴冲手下的人都是饭桶。”
侍卫:“王爷,人已经被押到大理寺了,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此人断不能留。”辰王又倒了杯酒:“本王看,那位新上任的刑部侍郎有些意思,眼看快入春了,本王解了禁足,就办场迎春宴吧,正好会会这位刑部侍郎。”
“去禀告王妃,好好打理筹备这次宴会。”
“是,王爷。”
辰王府后院,听了下人来报,辰王妃只抬了抬眼。
往日里有春风满面没了影子,取而代之的是极力掩藏心绪的漠然和伤感。
在得知父亲在牢中之后,她就像换了个人:“海棠,你说,父亲会不会怪我?”
海棠伺候她梳头,安慰道:“奴婢只知,王妃是那位最心疼之人,他定希望王妃一切顺遂。”
那人?
她漂亮的身份之下,不能有那样一位父亲。
可这么多年,王爷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他尽心竭力,哪一回不是拼了命的忠心。
如今人死了,不能建墓,不可立碑,只能被扔到乱葬岗中。
此刻怕是已经化成一堆白骨,无从认领了。
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听说王爷又要迎新人入宫了?”
海棠知她心情不好:“任谁来了,王妃的位子都是您的。”
辰王妃嗤笑。
一身华服,空空的名头……
自从嫁入辰王府,她便日日盼着王爷能得成大事,有朝一日能承袭大统,成为东召的九五之尊。
到那时,她便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拥有无上的尊容。
为此,她做好了承担一切代价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代价会这么大。
她知道,辰王并非表面那般好色,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有其道理,而表面的纨绔正是欲盖弥彰,藏拙之举。
“提早收拾出一间院子来,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是”海棠福身离开。
辰王过来时,辰王妃的妆已经卸得差不多了。
“妾身见过王爷。”
辰王落坐:“近来杂事太多,本王实在抽不开身,知你心中难过,今日总算得空,便过来看看。”
“多谢王爷。”
辰王眸光微动,看不出情绪,在床边坐下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到本王身边来。”
辰王妃犹豫片刻,还是坐了过去:“王爷放心,春日宴的事,妾身已经吩咐下去了。”
“这事交给爱妃,本王放心。”
辰王妃抿唇淡笑。
“如今本王解了禁足,自然更该为咱们的以后筹谋,所以春日宴带来的两个女子,并非要留在王府,而是要送给江大人和鹤安的。”
辰王妃敛眉,很是意外。
辰王将她拥在怀中:“父皇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