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报官,是想害死我的清弛吗?”
“你们走,都走,若是被绑匪知道此事,我的弛儿可就……”本是想将人赶出去,可没走几步,人便晕了过去。
阮晓柔只得和丫鬟一块,将母亲扶回房中。
裴家一夕间闹得乱成一团,裴老夫人心中却是真的着急,毕竟阮家人是在裴府出了事,万一真联合鹤家追究责任……
若此事闹大了,引得天子注意,对裴家是百害无一利啊。
因此,他们怎么找人,怎么闹,今日她都全力配合,只盼着人能平平安安找回来。
冲儿也是,为何非要宴请阮家人,好事没办成,还惹得一身骚,真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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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大房院内的花园此刻灯火通明,花园通往外面的墙角处也确有一个狗洞,经过查看,洞口的土的留有爬动的痕迹。
鹤安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院中的石桌上,这个石桌很特别,上下一边粗,周围的凳子却是竹子的,看上去实在不搭。
“裴展给的。”季凌川过来,将一个纸条递到他手中:“另外,徐前辈本是和阮老爷一起来阮府的,此刻却不在。裴展说,当时情急,他便将消息透露给了徐前辈,想必他此刻应该和清舟在一起。”
这是个好消息。
有徐前辈护着清舟,应该不会有事。
鹤安看着上面的内容,果真不出他所料,这个裴冲,居然动用了府上与辰王府相通的密道,这回看他怎么收场。
将所有人遣回院子后,鹤安在石桌上敲了三下,稍后,下面的确有些细小的动静,似是树石摸索石头的声音。
命江齐、江明守着院子,鹤安和季凌川回到院中。
“怎么样,有没有线索?”阮清欢焦急道。
鹤安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轻捏了两下后微微摇了摇头:“大房院子的狗洞的确有爬行的痕迹……”
阮承林闻言身形一晃,瘫坐在椅子上。
阮承富也是束手无策:“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裴展见他们一无所获,心下得意,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任他们再聪明,也绝对想不到,自始至终,人一直在裴府。
裴夫人见事态不好,扯了扯儿子的衣袖:“事关重大,要不,还是报官吧。”
不管怎么说,得先将裴家摘出来,人丢了是个意外,和他们没半毛钱关系。
裴冲没想到母亲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报官,脸色变了变。
他刚刚之所以让报官,就是吃定了阮家人不敢冒险,此刻鹤安和季凌川也在场,这两人行事向来不遵循章法,万一真报了官,那事情必然难以收场。
他只想要银子,银子到手后,自会放人。
鹤安面露迟疑,将问题扔给了岳父阮承富:“岳父大人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绝对不能报官,一切以清弛安危为重。”阮承富想都不想便否定了报官的提议。
一直不语的周云芝也开了口:“破财免灾,可不能冒这个风险呐。”
季凌川排着腿落了坐,阮家人的决定在他和鹤安的意料之中,但这事即出了,他们怎么能随了裴冲的愿?
官大一级压死人,身有官职,万事都要遵律守法,这等绑架事件出在天子脚下,若闹到皇上耳中,裴家担不起。
季凌川突然吼问:“裴冲,此事,你怎么看呐?”
“属下……属下本是觉得应当报官,可岳父岳母担心清弛,我这个做姐夫也担心,万一报了官,害得绑匪狗急跳墙伤了人……”
裴冲为难又无奈,一拳打在桌子上,自责道:“都怪我,是我没想周全,忘了院墙有狗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