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自己那份合同里的内容,有一条是这样的:家政人员通过试用期,正式上岗后,没有特殊情况,不能随意地中途退出,必须要做完整个工期,而违反此条规定的人员则需要赔付一定金额的钱以填补公司的损失。
安家服务的对象皆是家庭条件中上等的,所以才会有如此严格苛刻的规定,但相应的薪资会很高,另一方面也意味着违约金只会只多不少。
因果都是相对的。
故此,高薪与违约金是成正相关的。
之所以有这么高的薪酬和违约金,是因为薪资和违约金越高,员工就会认真的做事,谨慎服务,不敢随意地跑路。
思绪渐渐如迷雾般扩散。
贺眠又忆起了“员工退单”不仅合同有写,就连刚开始阅读的员工手册也有。
安家只有雇主退人,没有员工退雇主的说法。
如果员工实在有紧急的事,是可以跟雇主商量的。在取得雇主的同意下,员工可以向安家退单,这个则不需要赔款。反之,如果雇主不同意,员工又中途跑路的话,则需要赔偿一定的金额给公司。
贺眠先是看了员工手册,后经过培训期,过了审核才签合同的。他一直都知道有这条离谱的规定,并对此持认同的态度的,只是脑袋在经历了昨晚的事后,就给忘了。
要不是发生了昨晚的那件事,他的思维本可以正常运行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混乱成一团解不开的麻线。
思及至此,贺眠不得不停住话头,重新酌量起男人刚刚所说的话。
沈肆风给的酬劳很高,足以抵他两年的生活费了,这也就意味着违约金会很高。
一直以来,安家都是让员工自负大半违约金的。
也就是说,贺眠如果提不干了,沈肆风就会朝安家索取赔款,而到头来这个巨额赔款是由他自己来支付的,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赔款,一切都还未知。
贺眠就是没钱才来工作的,可谁知道会发生了这么一遭的事。他难道得真的跟安家的人实话实说吗?那该又是如何处理?
安家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但肯定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他做过多多少少的兼职,也曾瞧过门店的热闹,很多老板的做法都会偏向顾客,即使员工是被误会的或是无意犯错的,公平的天秤大多不会偏向他们的。
安家的做法同这些老板没什么不同的,处理过很多不好的争执,结果大多都是偏向客户的。因此,他以这件事情为特殊原因去退单,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贺眠从小到大都是孤身一人,受过不少的冷眼和欺负,慢慢地就练出了遇事就逃的软性子。他向来秉着能忍则忍的准则生活,遂打算去辞职,回去后就忘了昨晚的事。
没错,他就当是被狗了一口,除了有些疼之外,自己并没有其他损失的,而且沈先生看起来就不好惹,自己就一个人,即使反抗了,决计不能全身而退的,之后自己还要上学呢!
贺眠不能让此事影响到自己,当做无事发生,赶紧远离就好了。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收回了这个念头......
思绪万千,脑袋却如蜗牛般运转,贺眠沉默得有点久,但沈肆风并未出声催促,只静静地待在一旁。
他虽然没有讲话,但一直有在细细地查看贺眠脖子、耳朵和手臂等地方,看有没有伤口。他深知自己昨晚失控了,手劲没个分寸,而贺眠又是第一次,难免不会有受伤的地方。
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刻上了零零星星的吻痕和齿印,其中有些红痕下有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如果再次被深度吮吸或啃咬的话,这里很有可能就会出血。
这些东西全是他的杰作,沈肆风心情愉悦地想到,指尖在来回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