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景眸色暗了暗,顾敬之说过的失礼的话可太多了,自从那日之后,他几乎没有从顾敬之嘴里听到过什么好话。
有些话不仅是失礼,更是忤逆,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痛恨。
但是在这一刻,萧容景第一次想到的却是那个还装作是自己朋友的顾敬之。
两人相熟之后便少了那些虚礼,但身为太子,身份摆在那里,没有人敢对他不敬,就连温世敏和白尘音这种心腹也不敢跟他开玩笑,更多人的对他只有卑躬屈膝的讨好和奉承,只有顾敬之不一样。
顾敬之对于分寸的把握很精准,对他恭敬的同时也会巧妙的保留自己的自尊和个性,不会因为他是太子就曲意逢迎,偶尔还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时候萧容景看着面前身长玉立的挚友,总想起那些祸国殃民的妖妃来,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会有昏君为了博美人一笑而葬送万里江山。
他想顾敬之若是愿意做妖妃,他必然是昏君。
曾经种种,到底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
从岭南回宫之后萧容景已经很久没有去回想过去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但这一刻他又沉浸在了那个美好而残忍的回忆中。
“你说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话,随便挑一句朕都能砍你的头······”萧容景笑了笑,说道:“在两年前我们一同去京郊北边的山林里打猎······”
萧容景和顾敬之一同去打猎,约定谁先射到猎物谁就赢,结果两人的箭同时穿过一只山猪,只不过萧容景的箭射在了后腿上,而顾敬之的箭直接从猎物的胸口穿过。按理说这只猎物应该算顾敬之的,但是萧容景耍赖不同意,顾敬之当时便阴阳怪气:“大约这只山猪的心是长在后腿上的,殿下赢了,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顾敬之安静的听着,萧容景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似乎还在还沉浸在当时欢快的气氛中,但顾敬之又觉得皇帝的笑更像是带着些许苦涩的自嘲。
顾敬之在这一刻忽然很内疚,他能感觉的到萧容景没有在骗自己,那些事应该是真正的发生过的。
两年前的他就能和萧容景开这种玩笑,那说明两人的关系一定很好,但是现在他完全不记得了,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萧容景一个人的回忆,那回忆中的快乐也会变成痛苦。
萧容景这样的人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着长大的,竟然对自己宽容至此,比他调查到的似乎更随和一些,若是计划有变顾家不再和段家俩手图谋权势,他相信自己可以把萧容景当成朋友。
但是绝对不可能当成爱人。
且不说他和悠悠两情相悦,就算没有悠悠,他对一个男人也不可能产生友情之外的其他想法。
“陛下,臣不记得之前的事······”顾敬之不会因为心里的一点愧疚而把自己的身体送出去。
“现在对于臣来说陛下只是一个陌生人······”
这就是不愿意侍寝的意思。
萧容景又是一笑,这次他的笑容轻松而随意,顾敬之却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即将坠入深渊的恐惧感。
他本能的想要抽出手,却被萧容景紧紧握着手腕。
“朕知道你忘了,但是你的身体应该没有忘。”萧容景随手拉下了顾敬之的亵裤,将那个躺在顾敬之腿间的玉势扔了出去。
“做一些之前的事,说不定敬之就能想起来了。”
玉势掉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安静的大殿中如同惊雷一般,震的顾敬之心中发慌。
萧容景这是要用强的······顾敬之怒道:“陛下!臣名为侍君,但还未正式册封······”
“不册封你我也做过多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