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跪起来。
“敬奴,莫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萧容景心中有些不耐,他一脚将顾敬之从垫子上踹翻,然后踩到了他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用脚尖使劲碾了碾,冷笑一声:“也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朕什么。”
地上的顾敬之满脸痛苦,两只血淋淋的手抱着萧容景的靴子,似乎想要将他推开。
但是顾敬之的手指刚受了拶刑,此时用力,指尖反而更加疼痛。
他的手只能松松的握着萧容景的小腿,想要用力又不敢,看地来倒不像是挣扎,反而更像是故意把萧容景的脚往自己的脖子上拉。
“你说你以后任我处置,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这些话敬奴怕不是忘了。”萧容景看着敬奴逐渐涨红的脸,稍稍松了点力,他还不想直接就把顾敬之给踩死。
他继续威胁道:“你若是感言而无信,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不念旧情了。”
“我记着,悠悠还没跟京淮拜堂,应该也不算夫妻,若是她家里出了事,该如何是好呢?”
顾敬之心中剧痛,他不愿去想少女的脸,只是看着萧容景冰冷的眼眸,手指颤了颤,终究还是松开了胳膊。
他躺在地上,被萧容景踩着喉咙,安静的如同一幅画,只有眼神中的神色越来越痛苦,眉头紧皱,看起来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那只靴子才离开了他的喉咙,久违的新鲜空气涌入鼻腔,顾敬之边闷声咳嗽不止。
顾敬之不敢赌萧容景会不会这么快就去动段家,他只知道以萧容景的性格,若是生气了,什么都做的出来。
伦理纲常对这个人来说没什么用,他既然选择了悠悠,就只能忍耐一切,活在这永恒的地狱之中。
他不敢耽搁太久,咳了两声就赶紧爬起来,在垫子上跪好。
手掌按在垫子上,修长白净的手指此时已经血迹斑斑,因为疼痛而不断的颤抖着。
在他的眼前就是一晚肉粥,看着粥里切的小块的松花蛋,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是多年前随口提了一句,萧容景竟然记到了现在······
恐惧如同实质一般笼罩着他的身体,一种心理上的窒息感让他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他暗示着一个事实,他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
他只是觉得,曾经的自己是多么愚蠢,竟然会在刺杀的时候对萧容景感到愧疚,甚至想在杀了他之后用自己的命给他赔罪。
现在才发现,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