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兵呢?”

许德安瞅了一眼站在皇帝身边的裕王,暗想自己反正也做不了官了,也不用拍他马屁,只说道:“私兵······裕王殿下将宋家所有家仆,还有所有市舶司的官员,造船的工匠都看管了起来,认为他们便是私兵,但那么多人,这些兵器根本不够分,臣以为私兵到底有多少还需要调查之后才能下定论。”

萧容景点了点头:“那便去查,还有宋泉为何要私藏这么多兵器,谁给他提供的兵器,目的是什么,通通查清楚。”

“是······啊?”许德安一句话没说完就惊讶的抬起了头。

目的?难道皇帝不认为宋泉私藏这么多兵器是为了谋反?许德安一时有些摸不清皇帝的心思,不由看向旁边的裕王。

萧容裕上前一步,皱眉说道:“陛下,宋泉明知陛下要来市舶司,还敢在府中私藏兵器,不是谋反是什么?”

萧容景嗤笑一声:“就这点东西,连一副甲胄都没有,他怎么对抗朕的五千护卫军。”

萧容裕还欲再说,但皇帝已然是不想再听的样子,周围还有许德安和一众衙役,若是在这里跟自己的哥哥争执,恐怕会传出两人兄弟不和的传闻,只能把话都咽回肚子里,暂时忍耐。

等陪萧容景到了下榻的住所,周围再无外人,萧容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猛的往嘴里灌了一杯茶。

旁边服侍的宫人想要给他续上,被他一把拽过茶壶,冷言说道:“出去!”

宫人一愣,不知所措的看向主位上的萧容景。

萧容裕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躬身说道:“臣失言······”

萧容景这才摆了摆手,示意周围的宫人都退到门外,屋内便只剩下了兄弟二人。

“这么生气,你跟那个宋泉有仇?”

萧容裕摇摇头,直视自己的哥哥:“皇兄为何有意护着宋泉?他曾是段家门生,后来又收了不少段家的资助,跟段家关系匪浅,当时清算段党之时皇兄念他有刳木之才特意放他一马,他不仅不知恩图报,反而死性不改,依然要做段家走狗,这次他的兵器虽然不多,但如果我们没有事先察觉到,皇兄在参观战船的时候被他们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那么多不堪设想,若不查个清楚,朕怎么会上他的船。”萧容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忽然看到门口孙全正在探头探脑的朝里看,当即说道:“进来。”

孙全看了一眼旁边一脸铁青的小王爷,咽了咽口水,躬身说道:“之前陛下交代,若是您回来就带侍君过来见您,现在······”

“让侍君先歇着吧,朕一会儿过去找他。”孙全刚要告退,萧容景又把他叫住:“侍君的吃穿用度可安排妥当了?”

“陛下放心,用的都是带过来的东西,御医侍卫御厨都各司其职忙活起来了,伺候侍君的宫人们也排好了班次,除了屋子里的摆设不一样,其他的和行宫里没有什么区别。”

萧容景这才点点头,让他退下了。

萧容裕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闷声不说话。

“宋泉口中的战舰到底造好了没有。”

“······”萧容裕:“造好了······”

“完全按照图纸造的?有没有偷工减料敷衍了事之行?”

萧容裕咬牙:“是,臣找人仔细查看过,完全按照图纸造的,都说是前所未有的大舰船,结实可靠。”

“这就是为什么朕不想给他定谋反之罪······”萧容景叹了一口气:“我大燕这种人才实在太少了,杀了,不知道多少年才会有下一个,朕惜其才。”

“宋泉确实有才能干,但他的才干也要能为皇兄所用才行,若他一心只为旧主尽忠,而看不到眼前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