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自然也不会给他穿鞋,顾敬之只能默默忍受脚底的寒意。
萧容景在一旁由着宫人伺候穿衣,偏头看了看顾敬之蜷着的脚趾,眉心微皱。
这行宫的地面是给身为顾大人的顾敬之用的,上好的青石一块块紧密相连,低调中又难掩奢华,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但是对于身为敬奴的顾敬之来说这地面有些硬了。
再加上现在天气越来越凉,顾敬之赤着脚确实会有些难受。
不给顾敬之穿衣服也是惩罚之一,他不想这么快就把自己之前想的那些规矩都废了,顾敬之本就难以管教,若是一直纵容下去,顾敬之这辈子都学不会做奴······
萧容景忍着没有说话。
孙全悄悄瞅了瞅皇帝的脸色,虽然看起来表情稍显冷硬,但他猜测那多半是因为皇帝这几日没睡好而产生的起床气,应该不是因为侍君才不悦的。
皇帝真的想惩罚侍君的时候目光不会这么冷淡。
他见过皇帝动怒时抽侍君巴掌的样子,脸上冷的像是要结霜,目光幽深如深潭,周身的气势压的旁边的人都快要喘不过气。
就算那般生气也只是给了一巴掌而已。
现在皇帝瞅着侍君的脚,那多半是在心疼。
虽然做皇帝的历来都忌惮下面的人揣测君心,但他们做奴才的要是没有一点眼力见儿,注定是入不了皇帝的眼的,君心猜的不准那才是要掉脑袋。
孙全让宫人在皇帝脚边放了早就准备好的垫子,扶着侍君跪在上面。
皇帝没有阻止,孙全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从床边到垫子那里不过两步远,顾敬之的脚却连站都站不住,几乎是被宫人架着胳膊拖了过去。
顾敬之这几天都没有站起来过,之前他只知道自己双腕用不上力,原来自己的脚也是废的彻底,别说飞檐走壁,竟连普通的行走都无法完成了······
被蒙着的双眼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口中含着棉巾连话也无法说,身体上下又如废人一般,一举一动都需要外人帮助······
顾敬之不知道自己变成这幅样子为什么还活着,难道就是为了作为萧容景的玩物供他玩弄取乐······
顾敬之摆在腿边的双手微微蜷起,他现在已经连拳头都握不紧了,指尖轻轻贴着手心,毫无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