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景抬手揉了揉顾敬之早上被他扇打的地方,那里原本青紫色的痕迹已经变得很淡,想来是温世敏已经给顾敬之上了药。

而被他抚摸着脸颊的顾敬之没有做出任何抵抗的行为,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若是仔细看过去就能发现顾敬之的眼神并没有什么神采,只是木然的看着眼前的粥饭。

顾敬之乖一些固然是好事,但现在这幅样子又让萧容景觉得无趣。

他放下手,低低叹了一口气:“药效什么时候能过去。”

温世敏算了算,回道:“大约还有半个时辰。”

眼见萧容景面色不虞,温世敏连忙补充道:“现在敬奴对外界没什么反应,但反而很适合承欢,陛下不管对敬奴做什么都不会让他情绪激动,对他的伤势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而且敬奴并非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只是被药力压抑的极低,他自己的心里其实什么都清楚,白日含玉的时候敬奴虽然没怎么挣扎但依旧会因为屈辱而落泪,他的意志没有被药剂完全抹杀。”

萧容景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此时顾敬之的粥饭已经被喂完,宫人端了温度适宜的汤药过来,原本一直都乖乖配合的顾敬之在药碗递到唇边的时候并没有张开嘴,宫人只能捏着他的下巴辅助他张开嘴巴,然后将汤药朝他嘴里倒进去。

但是顾敬之并没有吞咽,那汤药怎么倒进去的怎么流出来,将顾敬之身前的毯子都弄湿了一片。

“这······”给顾敬之喂药的宫人立刻慌了,呼啦啦跪了一地:“奴婢没想到会这样,奴婢罪该万死······”

萧容景看着顾敬之木然的表情,脸上反而露出了一抹笑意,他摆摆手让宫人去拿新的汤药过来。

毕竟顾敬之刚刚一直都乖的很,连他都没有想到顾敬之会连灌倒嘴里的药都不肯咽下去。

顾敬之现在确实是有点呆呆的,但是却没有完全傻了,至少还知道自己不喜欢喝药。

再次喂药的时候宫人终于有了经验,他们没有再指望顾敬之像之前一样一口气把药喝下去,只能像喂粥一样一勺一勺的喂给他,每喂一勺都要捂紧他的嘴巴,强迫他完全咽下去才会喂下一勺。

这不是更苦了······萧容景看着一勺一勺喝药的顾敬之有些忍俊不禁,他特意让人做了一小碗甜汤过来,在顾敬之好不容易把汤药喝完之后喂他喝了几口喜欢喝的红枣银耳甜汤。

这时候倒是不用强迫,顾敬之自己就咽了。

萧容景感觉自己好像从顾敬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放松表情。

若是这样,让顾敬之侍寝应该也不错······萧容景终于有了一些兴致,他命人将顾敬之装箱送到沐心宫,让白尘音和温世敏二人不用陪侍继续吃饭,很快带着人走了。

看着那个装着顾敬之的小箱子被人抬着晃晃悠悠消失在门口,温世敏终于松了一口气,若是第一天的调教都让皇帝不满意,他真怕萧容景随手就把顾敬之交给别人调教了。

“老白,陛下今天怎么看起来有些生气······”温世敏看向白尘音,皱眉问道:“难道江州的官员接待不周?”

白尘音也紧张了一天,这时候才放松下来,摇了摇手中折扇:“他们有几个脑袋敢接待不周,只是还没到州府就出事了······”

温世敏瞪大了眼睛:“啊?出什么事了······”

白尘音想起白日发生的事只觉得头大。

皇帝的仪仗刚到半路,前面忽然跪了个老汉,脸色蜡黄身体枯瘦如柴,磕了几个头就大喊冤枉。皇帝出行旁边都有官兵清路,白尘音也不知道这看起来快入土的老汉是怎么突破重重守卫的。若是之前这种事儿萧容景不会管,只会让他去处理,但偏偏今天早上皇帝心情欠佳,竟让仪仗直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