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体内愈演愈烈的燥热,他憋着一口气将侍君的伤口重新包扎好,又将侍君的上衣穿了回去,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叔父跟他说的话果然是有道理的,侍君的脸不能看,身子更是少看为好······至少面对这件散发着异味的衣衫的时候,他的心总是能更冷静一些。

“臣告退。”

宋嘉文收拾了药箱,起身欲走,忽听身后传来了一声低语。

“我的伤如何了。”

宋嘉文想起自己叔父的话,谨慎的说道:“侍君伤势已有好转。”

“好到什么程度······”

宋嘉文不敢回头,只是稍稍侧过身子,恭敬答道:“现已无性命之忧,只要安心修养,假以时日······”

对方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可能行房事?”

若单从字面意思来看,宋嘉文会觉得这句话是侍君在问他什么时候能去侍寝,毕竟他身为侍君,想要在宫里活的好一些,最重要的还是皇帝的宠爱,想要侍寝复宠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

但宋嘉文听着又觉得不像。

那人的声音像是雪上留下的淙淙融水,清透中又散发着彻骨的寒意,即使说出这种话也丝毫没有让人从话里感觉一丝情色之欲。

这位侍君大人······似乎对房事很抗拒。

“侍君肺腑之伤还未痊愈,若求稳妥,最好过段时间再行房事。”

他说完,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声,侍君对他轻声道谢,便再也没了声音。

他微微躬身,朝侍君行礼告退,却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忍不住朝后看了一眼。

笼内的侍君靠在栏杆上,戴着一身的镣铐,微微低着头,似乎是在看自己的手。

垂落的发丝遮挡了侍君的面容,宋嘉文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他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哀伤萦绕在那人周边,竟让他也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他不敢再看,连忙扭头离开。

出了院门却看到一宫人正站在那里,似是在等他,那是在陛下身边伺候的孙公公孙全。

“宋医士可算出来了,让奴婢好等······”孙全见宋嘉文出来,脸上堆了笑,上前朝宋嘉文欠了欠身,“宋医士可曾用过早膳?”

宋嘉文微微倾身跟对方回礼:“臣用过了才过来的,孙公公找臣······可是有事?”

“不是老奴找您,是陛下诏您过去。”孙公公微微侧身,笑道:“既然大人吃过饭了,那正好跟奴婢直接过去,也省的陛下空等。”

宋嘉文跟着孙公公一路行到主殿,皇帝正在用膳,他便在一旁向皇帝汇报侍君的恢复情况。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眼看向这位年轻的帝王。

为皇帝问诊的是太医院的另一位医师,听他说皇帝在战场上也受了重伤,算起来应该是和侍君的伤势不相上下。(?Q哽薪裙六0⒎????1八⑼

从皇帝手心那道狰狞的伤疤来看的话,甚至皇帝伤的要更重一些······

但皇帝不像侍君那样断了经脉,内力运转如常,恢复的确实比侍君好的多,看面色已经和常人没什么差别了。

直到他一一说完,皇帝才放下筷子,问道:“侍君的伤既然好了大半,可能侍寝了?”

宋嘉文心头一跳,想起了早上侍君问他的话。

怎么这么巧······

他敛眉回道:“若是小心些应该是没事的,但侍君经脉俱断,内行不畅,行房时若气血过激,可能会加重肺腑伤势,臣以为还是以稳为主,过段时间再诏侍君侍寝为好。”

“那就算了······”萧容景靠在椅上深深叹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