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易苦着脸把食盒盖上,提着往囚车处去了。
只见霍易走到囚车旁,将陶碗从栏杆的缝隙里递进去,送到顾敬之脸旁,只是他举了半天顾敬之都没什么动静,过了许久那人才缓缓低下头,就着霍易的手喝了一口粥。
秦小七在一旁啧啧两声:“老大,你别看顾大人杀人的时候那么猛,其实跟在南风馆里没啥区别,还是那个骄蛮性子,那粥啊喝少了胃疼,喝多了要吐,喝的久了粥凉了还是要吐,好不容易把粥喝了过一会儿又要喝药了,那药基本上得靠灌的,但是灌的猛了又会把顾大人给呛着,霍副官昨天晚上说他胳膊酸。”
“我看他是平时练的少了。”温世敏一点不同情自己的副官。
现在他终于知道霍易为什么这么怕他死了,感情是杀人的事儿干的多了,不想干这照顾人的活儿,可能是皇帝下令让霍易好好照顾好顾敬之,所以这喂饭的事儿没人能替他干。
自己倒是想替他,可惜自己上上下下被顾敬之捅出来的伤口还冒着血,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最近还是不要离顾敬之太近了。
不过看着自己养了几个月连一点皮都没弄破的‘小倌’现在逢头垢面的样子,他的心里十分难受,皇帝气归气,美人还是要养的金贵一点的,这样把人往囚车里一关就算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不忍再看下去,扶着秦小七慢慢转过身:“扶我去见陛下。”
温世敏走进皇帝的营帐,忍着腰腹的剧痛,像往常一样单膝下跪:“见过陛下。”
萧容景见到温世敏也是一惊,早上御医才回禀说温世敏今日还没醒,恐怕是挺不过来了,没想到现在温世敏竟然能自己走过来,看来自己的臣子比想象的还要坚强。
他让一旁的侍从扶他起身:“世敏既然受伤了就不要在意这些虚礼,日后见朕不用再跪。”
萧容景对自己的近臣礼数要求的不严,温世敏平时见萧容景也很少会下跪,只是今日他必须跪。
询问了伤势之后,萧容景交代他好好养伤,其他的事先交给霍易去办。
温世敏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低头称是。
在大多数时候萧容景对身边人可以说是非常大度的,就算他的身体恢复不到从前,萧容景也会安排适当的事情给他做,他并不担心自己以后会变成弃子。
但萧容景不会再把破损的刀随时带在身边,那就意味着他可能再也无法触碰到那个人······他必须要让萧容景知道他这把刀还没有断,依然能为他所用。
温世敏忍着腹中剧痛,在皇帝面前咬牙挺直了身体,强撑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跟皇帝闲聊。
“陛下,敬奴现在看起来有些不太好······您为何不让宫人过去伺候,霍易那种粗人伺候敬奴恐怕会照顾不周。”
萧容景一边看着自己妹妹送来的书信,一边回道:“敬之的伤有些重,御医说了他需要静养,朕就没让其他人打扰他。”
温世敏暗暗皱眉,那样的条件算什么静养,有把人当初囚犯让静养吗,这得养到什么时候才能把伤养好啊······
他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说道:“要不还是将他交由臣来照顾······”
萧容景抬眸看了一眼温世敏:“你觉得朕没把敬之照顾好?”
温世敏垂首:“臣不敢,只是木笼粗糙,敬奴的身体多有损伤,日后承欢之时那些伤痕恐怕会有碍观瞻,误了陛下的兴致。”
“朕看过了,他在外几个月,身上早就大伤叠小伤,现在只不过多几个口子而已,顶多疼一疼,算不上什么。”萧容景看着温世敏面上依然忧心忡忡,叹了一口气:“这并非朕故意折磨他,现在他身受重伤,若不能安心修养,日后落下病根就更加难办,朕知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