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被顾敬之手中的利刃慢慢刺穿,他心中最后的一抹柔软也逐渐消散,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他的嘴角竟然挂起一抹笑来:“顾敬之,你够狠心······”

萧容景猛睁开眼睛,眼前是明黄色的床帐,从窗外吹来的是初秋的带着一丝凉意的晚风,他的胸口也没有插着匕首,但在胸腔的深处却残存着梦中的一抹真实的痛意。

那个梦每次都会停在这里,让他醒来之后被不存在的痛楚折磨许久,这次他索性不再试图睡过去,起身到桌案前处理之前没看完的奏折。

一个黑影在他面前无声下跪:“陛下,玄乙飞鸽传书,裕王殿下在驿馆遇袭,他们已经探查到大致方向,正在向驿馆西边的密林进发。”

萧容景几乎是在发现顾敬之出逃之后立刻让玄乙带人追捕,那时候顾敬之已经逃走有两个时辰了,但是他们带着马车,定然是比不上暗卫一人一马的速度,所以顾敬之和玄乙的距离应该没有拉的太大。

只要萧容裕能稍微拖一拖,说不定就可以等到玄乙这个援军,到时候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未可知。

这次萧容裕若是能活着回来,想来应该也不会再抱怨自己对顾敬之太过严苛了。

他的弟弟总该长大的,这次被‘敬之哥哥’亲手教着长大,印象应该比自己的说教要深刻的多。

第207章 | 201 顾敬之,你会后悔的

“敬之哥哥,难道你要杀我!”

顾敬之没有回答萧容裕,他的表情冷漠的像是他手中的剑一样,把萧容裕的心扎的鲜血淋漓。

敬之哥哥······萧容裕狼狈的招架着,他试图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但对方如织的剑影没有给他机会。

对方的一招一式都凌厉而迅猛,和之前两人对招比试的时候不一样,这次的顾敬之完全没有留手,每一剑都朝他的要害刺过去。

萧容裕被打的节节败退,他心中的委屈和愤怒也快要将他逼疯。

在被追杀的几天里,最绝望的时候他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在这个林子里,但他万万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他抱着顾敬之时对方羞耻的侧头躲避的样子;他们在床上不知疲倦的交合,顾敬之总是闭着眼睛不看他,但身体却诚实的将他裹紧;顾敬之会在他怀里乖乖的张着嘴巴让他喂食;那接二连三的从南风馆送过来的小礼物,还有那个绣着鸳鸯的香囊······

曾经相处时让他心动的点点滴滴都变成了讽刺的笑话。

现在想想之前顾敬之对他的态度就有些过于奇怪了,以顾敬之坚韧的性格怎么可能去求别人帮他疏解情欲,两人交合之时就算是高潮的时候,顾敬之的表情永远都带着一丝隐忍和抗拒。

他明明早就有所察觉,却总是故意回避那些不对劲的地方,一厢情愿的沉浸在自己想象出来的两情相悦里。

现在,那个曾经拉着他的手向他羞涩求欢的顾敬之亲手用剑将他的幻想击碎。

从始至终,他不过是顾敬之的棋子而已······

自己的哥哥很早之前就跟他说过不要对顾敬之心软,但他却没有往心里去,还认为顾敬之对他是不同的,现在想想真是傻到家了。

身边是亲如兄弟的心腹惨烈的死状,眼前是步步紧逼的剑影,被逼到绝境的萧容裕反而更加勇猛,他用泪水打湿的双眸死死盯着顾敬之,怒吼一声朝对方挥剑砍去。

两方剑刃撞击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争鸣声,顾敬之的手被震的有些发麻,心中暗道不好。

若是之前萧容裕面对他绝对没有胜算,但是他已经被萧容景囚禁了半年,这期间他根本就没有时间练武,虽然招式没忘,但身体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