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逃离京城,但请陛下放心,臣已经在他的宅邸周围安排了足够多的人手,他没有离开京城的可能。今日他女儿大婚,他和京家在陛下赏赐的宅邸中大宴宾客,刚刚才回到府中。”

“大婚······”萧容景猛的握紧了手里的杯子。

最近他忙着盯齐王,忙着收集段党谋逆的证据,一时昏了头,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段悠悠,顾敬之的青梅竹马,今日大婚······

所以顾敬之推迟了计划,只是为了不打扰段悠悠的洞房花烛夜。

“敬之啊敬之,朕真是小瞧了你的痴情······”萧容景将杯盏放在桌子上,上好的青花瓷酒杯一碰到桌面就四散裂开,甚至连一声碎裂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温世敏看的心中一紧,“陛下,其实顾敬之动不动手都是一样的,只要将他藏的毒药火油拿出来跟他对峙,他的目的一目了然,根本无法抵赖,不如今日直接跟他挑明,陛下怎么罚他都不为过······”

“挑明?”萧容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可能不知道敬之无赖的时候有多不······算了,他想护着段悠悠,朕就成全他,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嫁人。”

顾敬之跪在空荡荡的房间中,被用了药的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绵软无力,他几乎维持不住一个标准的跪姿,不一会就蜷缩着身体倒在了地上,无人看到他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萧容景已经知道了一切。

这么多次了,萧容景来南风馆从来都不会给他用过量的药,为何偏偏这一次这么防备,在他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

而且将他带到房间之后只是把他吊起来,没有像之前一样触碰他,只是坐在那里喝酒,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如果萧容景不是在今天过来,不是在悠悠成亲的这一天,他确实会动手······

萧容景等待的恐怕就是他动手的那一瞬间,当他的手下试图发起骚乱的时候,就是他们命丧黄泉之时······

顾敬之的脑海中如同有惊雷闪过,他蜷缩在地上,心如刀割。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赢。

所有的忍辱负重,百般筹谋,不过是一场笑话······萧容景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机会,连药都提前给他喝了······那个人总是如此的谨慎,即使已经胜券在握,却还是对他防备到了极点。

他杀不了萧容景······

眼前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生路,目之所及皆是死局。

而且这世界上还有比死更让他恐惧的东西······

房门忽然被打开,顾敬之被人拖着双臂带回了天字一号房,只是这次他没有被吊起来,而是被放在了萧容景的脚边。

“敬奴今天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萧容景抬起顾敬之的下巴,声音冷漠如霜:“是在担心段二小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