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让自己的人伪装成嫖客来到二楼,先拖住这几个暗卫,他在屋内对萧容景下手胜算就大很多。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他现在最大的麻烦是怎么把今晚应付过去,萧容景频繁光顾南风馆确实对他有利,但每次过来他本身又深受其苦······
顾敬之咬着苍白的嘴唇,内心纠结无比。
但守在一旁的暗卫并没有给他太多犹豫的时间,房门被打开,顾敬之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面前是一扇半透的织绣屏风,织绣背后映着一个人影,正坐在桌前,举杯独饮。
似乎是听到了他进门的声音,那人扭过头,隔着屏风‘看’向他。
“敬奴方才的弹的曲子叫什么?朕之前从未听过······”
顾敬之心中一紧,他不知道萧容景不知有没有看到段家人过来,而且他刚刚弹的曲子跟之前练习的接客曲目都不一样,若是萧容景察觉到的话······
怀着不安,他缓缓绕过屏风,走到萧容景两仗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微微垂着眼眸,并不言语。
“朕忘了,敬奴现在还没办法说话。”萧容景对着顾敬之招了招手:“过来,我帮你松松链子。”
顾敬之犹豫了一瞬,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之前他总是跪在萧容景的身边,被摆成娈宠的姿态被对方随意玩弄,这还是他成奴之后第一次用俯视的目光看着萧容景。
萧容景也静静的看着他。
成为皇帝的萧容景和之前做太子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脱下龙袍换上低调的暗色衣衫,就像是回到了还未登基的时候,这让顾敬之心里的那种压抑的感觉少了很多。
顾敬之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萧容景,而萧容景的目光中并没有对他的责备和嘲弄,反而十分的温,甚至带着些许欣赏,就像是他们还未决裂时的那样。
萧容景之前经常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他。
之前为了获得萧容景的赏识,他偶尔写了一手好诗,或是作了新的曲子便会跟萧容景分享,那时萧容景便会这样看着他,他可以从萧容景的目光中感受到真心实意的欣赏和赞扬。
知音难寻,就算心里别有目的,他也会因为这种目光而感到欣喜,但想起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他的内心又会无比的煎熬。
但是现在,他已经感受不到其他的情绪,他只为自己今晚即将面对的调教而焦虑不已。
“敬奴,你这样站着,朕够不着你嘴里的东西。”
往事在萧容景的一声‘敬奴’里碎成了一地残片,顾敬之心中微微抽痛,从记忆的幻梦中瞬间惊醒。
他们早就又君臣变成了主奴,而且他还是最低贱的娈奴。
到底要不要跪下······顾敬之已经对着萧容景跪了太多次,若他还是萧容景的臣子,跪也就跪了,毕竟萧容景是皇帝,是礼法所在,但若是以宠奴之身屈膝······
顾敬之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宁愿被萧容景责打一顿,也不想随萧容景的愿,当一个乖顺的奴隶。
但是萧容景最近似乎对他格外的宽容,靠着椅背微微仰头看着他,脸上并没有被人冒犯的恼怒神色。
“敬奴不想跪着?是因为没有给你准备垫子吗?世敏不在,你若是不想将就······”萧容景抬起胳膊,猛的将站在身前的人搂向自己,“那就坐在朕的腿上吧······”
顾敬之惊呼一声跌落在萧容景的怀里,他自然也不愿意坐在萧容景的腿上,而且最近身体好了很多,颇有些力气,撑着身子就要站起身,但萧容景显然比他的力气要大的多,握着他的双腕按在他头顶,另一只手悄然攥住了他的脖子。
“只是给你松一松链子,乖,不要乱动,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