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跪不住,为了让我们的白大人玩的开心一点,我给敬奴的药里多加了一些血凤,他的身子要比平时更加无力,别说跪着了,他现在怕是连抬头都困难的很,刚刚能挣扎的那么厉害,应该是疼的受不了了。”
白尘音也说到:“早上臣命敬奴用下面喝了些药,早上也未将他体内清干净,今日他腹中的汤水要比平时多一些,此时受竹刑确实是有些难受。”
温世敏一脸恍然大悟:“我说呢,敬奴最是能忍痛,不过三阶竹刑,敬奴怎么会疼成这样,原来都是你干的好事。”
白尘音不紧不慢的夹了一块排骨放进碗里,看也不看温世敏一眼:“若不是温老爷突然给敬奴换药,他怎么会因为跪不住而受到孙公公惩罚呢?”
温世敏在白尘音再次伸筷子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抢走最后一块排骨,扔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我这不都是为了招待你,你别看敬奴总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真想动手还是有些力气的,戚,真是没良心······陛下,您说这能怪我?”
萧荣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对冯仪说道:“把敬奴带过来。”
宫人将顾敬之拖到萧荣景身边,之后就退到了一旁。
失去了宫人的搀扶,顾敬之的身体立刻歪倒在地上,以一种不太标准的跪拜姿态蜷缩在萧荣景的脚边。
萧荣景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用脚尖踢了踢顾敬之的下巴:“若是不想再受罚,就乖乖跪好。”
顾敬之好不容易从那让他痛不欲生的竹刑中脱离,听到萧荣景的话心中一颤,咬着牙用自己虚软的胳膊慢慢撑起了身体。
他两手撑地,裹着白衫的身体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可能跌倒,但是在萧荣景的冰冷的视线下,顾敬之只能拼命维持自己的跪资,半点都不敢松懈。
直到将一杯茶喝完,萧荣景才放下茶杯,一手捏着顾敬之下巴,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腿上。
顾敬之几乎整个上半身都靠了上去。
萧荣景轻轻的抚摸着顾敬之被泪水打湿的脸颊,声音中带了一些笑意:“早这样乖,孙公公也不至于罚你。”
顾敬之的下巴抵在萧荣景的膝盖上,被对方随意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就像是一只在像主人爱抚的宠物犬,他湿漉漉的眼睫颤抖几下,最终还是乖顺的垂了下去。
就算是这样屈辱的姿态,也好过承受竹片夹身的折磨。
萧荣景命人拿来顾敬之的粥饭,颇有兴致的一勺一勺喂给他。
顾敬之不敢拒绝,为了让自己不至于窒息,他只能把两手轻轻搭在萧荣景的腿上将身体稍稍撑起,尽量抬起头,在萧荣景将勺子递过来的时候主动张大嘴巴,任由对方将让他闻到就忍不住作呕的粥饭倒进他的嘴里。
也许···只要足够顺从······只要抛弃一切,就可以活下去。
尊严···骨气···什么都不需要······
只要活着就可以······
顾敬之一次次的张开嘴巴,他变得越来越熟练,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即使被萧荣景抚摸嘴唇也毫无反应,乖顺的如同木偶一般。
温世敏和白尘音也放下了筷子,看着顾敬之接受皇帝的喂食。
白尘音第一次见到顾敬之在皇帝面前的样子,虽说顾敬之是怎么当奴的他已经见过了,但是跟在他面前相比,顾敬之在萧荣景面前总是带着一种浓烈的绝望感。
这让他有些不忍心看过去,毕竟若是没有那件事,顾敬之会跟他们一样坐在椅子上一同用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宠物一般跪在地上接受他人的饲喂。
顾敬之会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感到后悔吗······白尘音看着顾敬之毫无光彩的眼眸,只觉得荒谬又遗憾。